自从陆博言公开承认有心仪之人后,杨思远和乔睿很长一段时间见到他都是心情复杂的,就杨思远而言,如果以前有个人你一直在某种事上以数量比他占优势,突然有一天,他单方面宣布数量无效,以质量为标准,那种感觉,就像一口卡在喉咙里的老酒,吞下去,呛死,吐出来,依然呛死,全是玩的自己一个人,虽然陆博言从来没有跟他比过女人数量,虽然至今他也没见到陆博言的所爱之人。而就乔睿而言,感情就更微妙了,他相处照顾了多年,如弟如友的男孩,看着他怎样游戏人间,看着他怎么风流倜傥,就在你习惯了他的玩世不恭,抱定主意与他一起快意人生时,他突然跟你说他要在中途下车了,剩下你一人自己慢慢走吧,他祝你早日抵岸,虽然之前他好像也没明说搭伙结伴,但乔睿一直以为以陆博言的身家地位及往事经历,是不可能吊在一颗树上的,所以即使知道将来他多半会娶个妻生个子之类,但也仅限于联姻。
至此,二人对那位能被陆博言”爱上”的女子产生的好奇心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然而无论是杨思远的死缠烂打还是乔睿的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在这件事上,陆博言却丝毫不松口,连个名字都不肯说,理由很简单,他还没追到手,怕他们去骚扰人家,把人给他吓跑了,气的杨思远直呼要和这货绝交,不过也才真的相信陆博言这次是认真的。
不知不觉来这已经快两个月了,己是冬天了,接近年关,小区也到处挂上了喜庆的大红灯笼,这段时间,凌筱幽和陆博言倒是相处的越发和谐了,也逐渐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工作日陆博言基本是早出晚归,他这个老板做的倒相当合格,因为不习惯中餐,而凌筱幽对西餐的水准又还停留在学习阶段,在品尝了几次不忍直视的成果后,陆博言彻底放弃了在家吃早餐的想法,反正他起的也早,锻炼一圈回来都没到凌筱幽自然醒的点,就干脆让她多睡回吧,而晚餐他一周五天至少有三天是加班的,剩下两天尽量会回来吃,所以这种日子对凌筱幽来说简直是享福,比以前在医院上班清闲多了,至于周末,最近一阶段陆博言好像有事忙,总是听到他在房间打很长时间的电话,或者干脆在外一整天,很晚才回来,凌筱幽百般无聊之时,也会去唐云那玩,只是唐云毕竟要上班,还经常出差,和她厮混的时间有限,一闲下来,她就有种家庭主妇的感觉。
这个周六的早晨,陆博言接了个电话就出门了,交代她会回来吃晚饭,凌筱幽在简单填饱自己的肚子后准备把换洗下来的衣服收一下,从昨天开始天就不好,阴沉沉的,还飘着零星的小雨,冷的要命,原本陆博言的衣物都是每天干系店直接上门收,洗好了再送过来,凌筱幽来了后,这项工作便由她接收了,她送去再取回,干洗店就在小区了,走走就到,而一些小件的衣物,她就自己在家洗。
天气预报说今天会下雪,她匆匆收好衣物,想起先前去市里顺便把那件西装取回来了,收了她这么多钱,还好洗的很干净,放在她房间一直忘了给他挂起来,抱着一叠衣服上楼,陆博言的衣帽间相当豪华,名表名包琳琅满目,高档服装及各类配饰被归类放置,整齐工整,定期还会由专业人员上门保养维修,而让她惊讶的是这间衣帽间居然不单独的,它隐藏在床头后面,内有明显的门,床头是整体的木墙,没有过多的装饰,衣帽间的开关就在木墙正中间,手掌放上去,智能指纹识别,木墙自动移开,露出有她一个房间大的衣帽间,陆博言第一次带她进去时,她震惊的下巴都要掉地上了,等看到里面橱柜里那些天价收藏品和珠宝,她立刻明白了高科技的重要性,亏她当初还以为他的卧室很简洁原生态呢,所以当他提出要加入她的指纹时,她吓的死活不同意,她可付不起这责任啊,后来陆博言告诉她里面每个角落都有摄像头和装有电脑出入记录,她才答应,即使这样,她也是能不进来则尽量不进来。
整理好衣物,顺便又把放领带的抽屉理了理,几条领带凌乱的散开,应该是主人早上走的匆忙,顺手拿起一条弄散了周围的几条,关好抽屉正准备出来,听到卧室门被大力的推开,有人走了进来,步伐凌乱,衣帽间的隔音效果很好,能听到外面的动静,但外面的人却听不到里面,难道进贼了?凌筱幽有点害怕,对立,里面有监控视频,她打开视频,看到居然时陆博言?他不是早上才出门的吗?这才中午怎么就回来了?好像还喝了酒,跌跌撞撞,走时穿的工工整整的西装此刻敞开着,他不断拉扯着高龄毛衣的领子,看上去很烦躁,走到床边,脱下西装,一下子扑到在床上,脸埋在枕头里,一动不动。凌筱幽不知道该不该这个时候出去,可也不能一直待里面吧,也不晓得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轻轻打开门走了出去,一直到立在他床边他都没动一下,凌筱幽有点担心了,真喝醉了?那这样睡着可不行啊,她走过去揽住他的肩膀想把他翻过去给他脱衣服,突然被人搂腰一下子拥进了怀里,浓郁的酒气充斥着她的感官,让她很不舒服,挣扎着想退出来,谁知道陆博言紧紧的抱着她,一个翻身把她压到了身下,脸埋进了她的肩窝里,凌筱幽觉得姿势怪异,不断想挣脱他的禁锢,他沉重的身体力大无比,她抵抗不过,生气的直捶他的背,“别动,就抱一下,一下。”他的声音带着无尽的苍凉,凌筱幽突然觉得肩膀有些湿,一时间大惊失色,任他抱着再也没动。
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凌筱幽坚持不住的动了动发麻的手臂,推了推身上的人,“陆博言,我快撑不住了。”“噗“,他终于被她逗笑了,无可奈何的抬起头看着她,眼中的悲伤还没来得及收拾,脸上已恢复了平静,看着可怜兮兮的凌筱幽,拉她坐了起来,环在腰间的手依然没松开,“对不起啊,吓到你了。”“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陆博言郑重的看着她:“你想知道?“他眼中的认真让她有些退缩,好像一旦她开口询问,有些东西就会和以前不一样,但刚刚他无助的神情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此时她脑中闪现出那天他不顾一切挡在她身前的样子,从没想过,不可一世的陆博眼,也会哭,“我想知道,你愿意告诉我吗?”不再忧虑,她也同样认真的对上了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