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晋戎请来付氏口中的长老们,三名老者白发苍苍、步履蹒跚,还得身旁的小辈搀扶,不然随时都会摔。
“咳咳咳,什么事啊,还要找我们出来。”绿色长衫的长者坐定后最先开口。
“文长老,你要替奴家作主啊!”付氏一个扑腾,就跪倒在老者跟前,趴着他的腿又哭又闹。
长者被吓得赶忙让孙女把人扶起来,一旁两位老者也忙警惕起来,生怕付氏也去他们跟前来这招。
付氏七七八八地讲了一堆,无非是自家爹爹当年对山寨有多大功劳,自己被宫钺岭等人如欺压,孤儿寡母如何可怜云云。
“钺岭啊,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付氏她爹也是同我们一起打江山的,才有寨子的今天,你不能因为他爹不在了就这么忘恩负义啊。”暗红色长衫的老者白眉紧锁,很是不满。
宫钺岭就只知道付氏会一哭二闹三上吊,早有心理准备。
“孔长老,我可没忘恩负义,也没对他们母子如何。”宫钺岭一脸畜生无害模样,歪着头透着几分呆气说,“我是为她们母子好,在寨子里不如下山和她夫君一家团聚。他们一年才见一次,跟牛郎织女似得,万一出点什么问题,可不好。毕竟付氏也不年轻了,还带着个孩子。”
宫钺岭话锋一变,完全没了方才的咄咄逼人,倒是透着一股替他人着想的圣母感。
只是付氏也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话语中的暗讽,她很是紧张。
其实这几年她就觉得自家夫君有点奇怪,以前每年要上来见她好多次,现在越来越少来看他们娘儿俩,甚至就过年才会来,平日里都不知道在做什么。
然,这些事自然不能同他人说。
“长老,寨主因为一名陌生女子和四只畜生,就要赶奴家走,我爹在九泉下不会瞑目的!”
“付氏,你也别激动,慢慢说,我们自然会替你作主。”黑袍的老者终于开口。
宫钺岭笑说:“阿四是我的压寨夫人,大家都知道。狮子,是我留下为了看家护院,不是挺好的。”
“岭儿,可没人用狮子看家护院,太危险了,听孟某一句。”姓孟的黑袍老者如是说。
一旁的迟老三见这三人明里暗里都帮着付氏说话,终于也憋不住出来维护大哥。
“各位长老,老三有个疑问。”迟老三笑眯眯地向三人示意,三人顿时觉得有些不妙。“现在我们寨子年轻力壮的所剩无多,剩下的不是老弱妇孺,就是身残志不坚的。倘若,有哪个寨子一时兴起跑来攻寨,各位觉得我们是要等死吗?”
果然,老三这孩子笑得那么灿烂准没好事。三位老者暗想。
“咳咳,这个嘛……”文老看向孔、孟二老,奈何后面两位也是一脸“不想回答”。
“三老也觉得老三说的有道理是不?那不就结了。付氏接受不了我们的好意,大哥请她离开,也没什么不对。反正,她在寨子也没啥贡献。莫不是,三老觉得她走了可惜?会对寨子有重大影响?”
迟老三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弄得三个上了年纪的老者压根没功夫反应。刚想接话吧,又被付氏一阵杀猪般的哭号,弄得思绪全无。
“付氏,不如你就同岭儿他们说,你能接受那四只狮子?免得两败俱伤。”孟老这么劝着,都给了台阶下了,付氏就是不领情,他也很无奈。
迟老三暗想,哪有什么两败俱伤,这娘儿俩走了,他高兴得想放爆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