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请你来解决撒冷的麻烦，那我就已经做好了死在你手上的准备。”他畏惧活着，以这种他厌恶至极的方式。

“你是三代血族？”文天问。

对方肯定回答。

“那就难怪了。”收尾人有一点点道理要讲，不多。

“不管是你是怎么样的存在，不管你为什么而活，做了什么事，既然你身为其中的一份子，那你就永远是这整体的一部分，承受仇恨。”这是一个古老的规则，适用于一切血族与天使种之间的关系。

“就算是我们这相对的两方又怎么样？在这之中，也有最终走在一起的。”血族与天使种之间也有背弃各自的存在选择托付给对方一切的。

可是结果怎么样？

那不只是死那么简单。

“在残酷的古旧规则之下，天使被斩断双翼，割去眼皮，囚禁在都是镜子的房间当中，永远地看着她的丑陋。血族被岩浆浇筑在石像之中，割开血管，永远感受饥渴。”

“您到底想说什么？”

“我只是想告诉你们，在有些事上，没有好坏之分。”

修女的刀刃划破了空间的界限，在空中斩出扭曲变形的轨迹。

她够快了，到达了收尾人所谓的快。

但是刀刃还是在触及收尾人的一瞬间崩碎成片。

她陷于盛怒，出手也变得杂乱无章。

在血毯之上，她翩翩起舞，跃起，斩刃。

镰刀刃尖被挡下，她就尝试着用踢击的方式来破开古怪的防御方式。

“我们都是旧规则的囚徒，就算是在这信仰缺失的中城也是一样。而囚徒的规则就是相互杀戮。”

“可惜，你存在其中。”血族手中的权杖幻化成剑，插入大地。

鲜血如柱，向上冲起，击穿塔顶。

他们都站立在血池之上，踏着无数颤抖的灵魂。

“你还挣扎什么呢？”

“这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我亲爱的修女。”他有理由，但是他不对自己的生抱有任何希望。

换言之，他一定要死。

就算是他这样活过足够久的三代血族，这样见过血族之主该隐的存在，也听过那个传说。

“他不能被称作天使，却又算不上恶魔。这介于二者之间的存在灵巧地顺应着超越神的强大力量——规则，并让一切都处于对他有利的那方面。他曾经斩断该隐的左手，在那之后，该隐赫斯特之外，就再也没有血主的痕迹。”教皇看向收尾人，“您是让该隐大人都感到畏惧的存在，却不一定能在这里取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