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汉,我知道的事情已经全都告诉你了。现在,能放我们走了么……”
望着易行之脸上那个莫名其妙的笑容,孙四海只觉一阵毛骨悚然。
“行了。没事了,你们走吧。”易行之仍是笑,“以后干点人该干的事,别再搞这种勾当了。我觉得你们那厨子的手艺就很不错,完全可以试着开一间正经客栈嘛。”
“是是,易公子说得是……”
孙四海唯唯诺诺地站起身,领着那一群歪瓜裂枣的喽啰缓缓摸了房门处;瞧见易行之并未出言阻拦,赶紧打开房门,一群人如逃命一般蜂拥而出,转眼间便跑得没影了。
也不知道到底听没听进去自己的话……望着那扇半开的房门,易行之不由耸了耸肩。
不过,无论他今后是重操旧业还是彻底从良,这都是他自己的选择。易行之最多只能加以劝诫,却并不能强行改变他的生活轨迹。
于是,房间内,如今只剩下了易行之与孙肖两个人。
“讲讲你的事儿?”望着那眼睛盯着某个角落,怔怔出神的孙肖,易行之试探着问了他一句,“当然,如果都是些不愿回忆的难堪经历,那就别说了。”
被易行之的话语声惊醒,孙肖随手扯过一张凳子坐下,苦笑道:“倒也不是什么说不得的事。上个月二叔给我写了封信,说是这地方赚钱非常容易,干得也是我之前一直在干的活儿。我正嫌落霞城里那掌柜给的工钱太少,于是想都没想就收拾细软跑过来了……”
“……哪知到这地方一看,他们竟然是干这一行的;我又不会武功,想跑也跑不了了……”
倒霉蛋啊……易行之暗叹一声,接着问道:“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大概是回落霞城里去吧。托易公子的福,他们应该也不敢再阻拦我了。”孙肖的面容上依旧挂着几分苦涩之意,“就是不知道上次不辞而别之后,掌柜还会不会收留我……”
“你跑堂多久了?”易行之沉吟片刻,却是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十五岁开始,做了快十年了。”虽然不知道易行之突然问这个干嘛,但孙肖仍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他。
“这客栈是你打理的?”
“对。他们只管抢钱,我这种不会武功的,就只能帮忙做点杂务了。扫地,抹桌,布置房间,都是我一个人在干。”
“这间客房内的陈设也是你摆放的?”易行之再次打量了一番这错落有致的房间,有些惊讶于孙肖的品味。
“对啊。可惜了,二叔给的钱太少,不然墙上就能挂些更好看的画了。我画得实在太差……”
“这些画居然是你自己画的?”易行之吃惊尤甚,“你还会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