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素琴一皱眉,道:“家父仙逝的消息,纯属讹传,皆是黄岳、诸葛良两人一手编造的虚假之词,此二人大逆不道,为了能够得到我父亲的真传,不惜犯上欺师,实在罪大恶极,那黄岳也就罢了,已被师弟铲除,如今只剩这个诸葛良,我二人跟踪了他几个月,每每被他设计脱逃,后来打听到他居然投靠了神刀门,这才跟随你们南下,直到现在才将他拿住,如今要将他押往凌山,交我父亲亲自处置,还望莫门主莫要干预我们门户之事。”说到这里,拱手为礼。
“哦,原来是这样,诸葛先生乃是剑圣弟子,我是早有耳闻,至于他叛师犯上,我却不知,他来投靠我神刀门,我便给他一个护法的职位,他之前有什么过错我不管,但如今他已入我神刀门,便是我莫天绝的兄弟,你们要将他押走,至少也要等我将他救醒,给他一个申辩的机会,所以还望宫女侠先把人交给莫某,咱们有话慢慢说怎样?”
宫素琴微一沉吟,却见秦玉冷冷道:“不行,我们好不容易才拿住他,凭什么你一句话就得给你,你想保他,除非胜过小爷手中的宝剑!”这句话出口,在场之人无不动容,心道这少年好大的口气,跟莫天绝说话,居然也是这般的口不择言。
果然,莫天绝大怒,喝道:“好狂妄的小子,你才多大年岁,便如此的目中无人,本座若是不教训你一番,你也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说到这里,袍袖一挥,向着秦玉迎面就是一掌。
这一掌发出,但觉周围寒风凛冽,平地刮起一股罡风,扑在脸上,刺骨之疼,众人一惊之下,四散后退,只有罗凡,宫素琴二人恐怕秦玉有失,后退了两步,便止住脚步。
再看秦玉,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手中青釭剑一顺,刺破莫天绝掌风,向他手心便戳,莫天绝何等人物,光看这一剑之威,已知秦玉修为惊人,完全不在江湖上任何一位高手之下,他前次与罗凡交手,便是吃亏在轻敌上,就是因为轻敌,所以未使用魔刀,因为未使用魔刀,之后斗了一二百招,仍旧没将罗凡斗败。
鉴于上次的教训,他当即取出“奇祸”单刀,一刀在手,登时显出他刀神的霸气,单刀霍地一顺,斜斩秦玉手臂,秦玉剑势不敢用老,随即脚下错步,剑走轻灵,指向莫天绝后心,莫天绝见他身法奇快,暗暗点头,侧身避过剑锋,不忘单刀一撩,用了个“挑”字诀,向秦玉小腹就是一刀。
这一刀迅捷异常,秦玉也是暗吃一惊,自从他出世以来,恐怕还是首次遇到如此厉害的高手,亏得他临危不乱,危急中身形倒纵,总算躲过一劫,即使如此,衣衫上已是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
在场之人见此情景,无不倒抽一口凉气,宫素琴、罗凡更是神情紧张,额头泌出了汗水,可按江湖规矩,又不便上前相助,只好提高了精神,目不转睛的观看者场中的变化,以便于秦玉一旦露出败象,二人便及时出手救援。
再看剧斗中的二人,秦玉毕竟年少,虽是身怀绝世剑法,但遇到眼前这位武林大高手,终究是吃亏在内力和经验不足上,要说单论秦玉剑法上的变化之奇绝,招式之巧妙,秦玉的一身所学,绝对凌驾于莫天绝之上。
然而内力的修炼,却是循序渐进,一点都不能投机取巧的东西,尽管秦玉当初跟随宫无敌练剑,宫无敌为使他剑法精进迅速,便令他到山中寻找蟒蛇和山熊搏斗,然后拼力杀之,再取其胆吞食,时间一长,内力自然一日千里。
然而比起莫天绝几十年的修为,毕竟尚有不及,再加上他出世未久,与人交手的经验,也不过仅限于宇文承业兄弟,孟思媛等几个人,说到真杀真砍,更是有限,如今突然与莫天绝交手,怎会不显得有些相形见拙呢?
所以当二人斗到一百四五十招的时候,秦玉就有些招架困难了,青釭剑遇上了奇祸魔刀,再多的奇巧绝招,竟然都有无法尽展的感觉,当斗到一百七十招的时候,罗凡与宫素琴突然同时出手,一左一右,一个使飞绫锁,一个使紫青剑,向莫天绝攻来,二人出手志在解围,是以尽都留有余地。
不过为时已晚,但听“铮”的一声巨响,奇祸刀斩在青釭剑剑背上,秦玉虎口巨震,手腕一抖,青釭剑“当啷”一声,落地地上,莫天绝单刀顺势直进,向秦玉胸口便扎,秦玉本可躲过这一刀,可他视青釭剑如生命,宝剑脱手,他赶忙附身去捡,也是他遇事经验过于匮乏,当他再将青釭剑捡到手中,莫天绝一刀依然刺到,他竟毫无防备。
在场之人,看见这惊世骇俗,追魂夺命的一刀,无不露出惋惜之色,暗道:“完了,可惜这少年这么高明的剑法,终究逃不过莫天绝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