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皑皑,天地苍茫,万物寂寥,青灯耿窗户,设茗听雪落。
青灯会主楼山下,一个魁梧身材的男人徒步由山脚下走向建造在高山上的三月七星楼。
他赤裸上身,和常人不同的是,并未因风雪感觉寒冷,轻飘飘的雪花落在他身上,就化为白烟,这一身和身体融为一体的战甲发出阵阵红光。
江湖人称他为火烈,魁斗七圣中在世的最后一个,他心底还有对魁斗教最后的一丝执念,他仰头看了眼若隐若现的三月七星楼悲壮念叨:“大哥,你在天上看着我,我火烈今日为了你,为了魁斗教豁出去了!”
火烈身背一个巨大的葫芦,风雪早就掩埋了山上一切,上山的路上只留下一连串深深的脚印。
三月七星楼外,分布着四个瞭望塔,其中一个塔里青灯会帮派弟子恍惚看到了火烈,他揉了揉眼睛,雪地里的确有个若隐若现的人影,他赶忙向其他几个瞭望塔里的人打招呼,但众人仔细一看,只有白茫茫一片,哪里有人的踪影!
片刻过后,“轰”的一声爆炸巨响,由三月七星楼顶传来,瞭望塔里的那个青灯会弟子顺声扭头看去,但见楼顶火光一片,冲天的烈焰映红的天。
一颗巨大的葫芦从天而降,落在了三月七星楼前的武场上,砸出了一个深坑。
漫天如雨的火油滴落污染了武场地上一片纯净。
三月七星楼顶浓烟滚滚,火势愈演愈烈,火烈癫狂笑着,浑身包裹成一团火焰高高跃起,重重落在了武场上。
他成功了!竟然这么容易就放上了这把火?难道青灯会中无人察觉吗?
火烈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忽然!正打算离开的他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压迫感从天而降,面前几道人影落下。
双方没有过多言语,虎头戟横砍而来,眼见攻势凌厉,火烈来不及反应,只得用脚挑起地上的大葫芦抵挡。
一声清脆响声,葫芦应声断成两瓣,“啪”的一声掉落地上,又“啪”的一声,被另一只出现的脚踩成了粉碎。
杨南天如鬼魅般出现在他面前,那阴毒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火烈,看的他心里发毛。
青灯会里的人陆陆续续全部都到了,乌泱泱的一片,全部聚集在广场上。
他们对魁斗教里的人有着别样的痛恨,面对着成百上千怒火中烧的人,就是狂如火烈,见了这场面也不免心里慌乱。
“地狱无门你自来投,好一个血狂屠竟派你来送死!”杨南天面无表情,冷冷说道。
火烈仰头放声大笑:“我火烈这辈子,不惧任何人,今日这把火不是为了血狂屠,乃是为了大哥的魁斗教,若能为魁斗教再一次扬名江湖,就算贡献我火烈一条命,也算不枉对的起大哥……”
话音未完,杨南天伸手掐住他的喉咙,火烈瞬间感觉窒息发不出声,只得呜呜呜呜的发出低吟。
“好一条忠诚的狗!”
杨南天随手一推,就将身材魁梧的火烈推出老远重重摔在雪地上。
火烈想要爬起,杨南天飘然而至,一只脚重重踩在他的脸上,将他扬起的头踩进雪地里。
杨南天如同看一只蝼蚁那般渺小冷眼看着脚下的火烈,是那么弱小。
“父亲,这魔教中人胆敢前来挑衅,让我将他碎尸万段!”杨大海跟上前说道。
“不,留他一命,让他看着魁斗教覆灭,岂不比要他这条狗命来的强吗?哈哈哈!”
火烈听闻此言,像受了莫大刺激,疯狂挣扎着,身上的「炎兽蚩甲」发出阵阵红光,嘴里支支吾吾喊叫:“杨南天!你这奸贼,老夫拼了命也要和你同归于尽!”
全身通红的火烈迸发出一股巨大的力量,就要挣脱杨南天的控制。
他双手艰难的抓住杨南天的脚,妄图推开他。
杨南天一瞪眼,鬼影从身后诡异的飘出,切割过火烈的身体,哪管他什么「炎兽蚩甲」,在他的武功面前,如同豆腐一般脆弱,一只断臂高高飞起。
火烈发出了痛苦嚎叫,却又被踩着头无法动弹,只得不断在雪地里挣扎。
“把他吊起来!”杨南天踩着火烈的脸左右摇摆命令道。
残破的三月七星楼顶上,火已经被扑灭,但还是浓烟滚滚,只剩一只手的火烈被捆着吊在上面,他已经奄奄一息,任凭风雪无情的敲打。
“父亲,这群魔教中人已经三番四次挑衅我们,您却要我们一忍再忍,他们分明是不把我们青灯会放在眼里了!”回到屋内的杨大海愤恨向杨南天说,语气中带有一点责备。
杨南天轻微点点头道:“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出差错,海儿你还年轻,切记越是急躁的时候就越容易犯错。”
门外走进一个干瘦的身影,杨长江捂着鼻子边咳嗽边说道:“父亲……咳咳咳……说的不错……咳咳……”
“二弟,你怎么来了,小心染风寒。”杨大海道。
杨长江摆摆手说道:“不碍事,父亲有要事召我前来。”
杨南天沉声说道:“不错,是我让他来的,只因两日前我收到了一封书信,乃是商加路亲笔的。”
“商加路?想必他已经弄清楚了很多事吧?”杨大海问。
杨南天干笑两声,饶有兴趣看着火盆道:“信上说让我们帮他抓住一个人,就是那个把魔刀带出江湖的人,我犹豫再三,但商加路开出的条件让我根本无法拒绝。”
杨大海颇为惊讶说道:“原来他的目的是那个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