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儿,今年回来都带的啥?”宁王放下茶盏直起腰站了起来,只是手中的铁尺看的几兄弟心虚不已。
“回禀父王,今年林子里的野物多。除去往年送回来的皮革药草,今年儿子还亲自带人采了高山雪莲,人参,冬虫夏草……”
“手!”
姜肃不再吭声,伸出手去等待着。尽管手上有厚厚的茧子,但是宁王爷整日与铁器打交道,一尺下去打的姜肃冒出汗来。
“你是觉得我今年会喊你回来,还是能够腊月去高原采虫草去?”宁王说着又一尺打了下去,这次姜肃手上直接起了个肿包。
姜肃咬着牙,不敢吭一声。以他对父王的了解,自己只要敢喊疼,怕是等着铁棍伺候了。
宁王挽了挽右臂的衣袖,照着肿包打了下去。这次姜肃满脸青筋毕露,右手掌心的鲜血流了出来。
“站一边去。”
姜肃僵直的直起身子,麻木的迈开双腿走到大哥旁边。
“父王,我……”姜旷看到自己的二哥被打的如此之恨,想要说些话来。
许是他在京师多年,忘了自己父王的脾气,还没说什么,便被宁王打断了。
“今年铺子盈利几何?”宁王将带着血的铁尺放在桌子上,又喝了口茶问道。
“父王,这账目都是手下的管事管着。儿旷不知啊!”姜旷怕自己做假账的事被翻了出来,连忙推到手下人身上。
“没出息的玩意!”宁王口中大骂一声,将手中的茶盏扔了出去。
还好冬天的衣服厚实,盏中的热茶没有烫伤姜旷。姜旷看着面前碎成一地的瓷片,咽了咽喉咙。
“今年送回来了一百三十万两白银吧。”似是询问又似肯定,宁王连堂外看了账目的姜炬都没有问,便说了出来。
“是,是。”支支吾吾回答的姜旷,现在心里比起跪着的感觉更难受。
本来以为老大喊自己回来,是父王想起立世子这件事。
谁知道回来一看,自己根本不知道老爷子打的什么主意。就是不知道自己这次回来,还能不能再回京城了。
“姜炬。”宁王看着死不认账的三子,摇了摇头。
“王爷。”姜炬听到屋中王爷喊自己,连忙低着头进来了,看都不看这几位爷的惨像。
“派人去京城,将主管铺子的一众管事全部发配到农庄里面。至于御林场的马队!”宁王爷看了看不知所措的姜肃,背着手继续下令。
“传令让他们去雪原换防,不从令者斩立决。”
“诺。”姜炬听到这二道命令,知道二爷和三爷犯了王爷的忌讳,以后在府里的日子怕是难过了。
“对了,今晚你们各自准备好见面礼。外甥来了,你们这些当舅舅的别丢了人。”抱着摆钟的宁王似乎想起了什么,声音从背影中传了过来。
姜宁连忙给几位王兄道别,跟着父王离开了。老大和老二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姜旷,摇了摇头,苦笑着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