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向曲音赶忙道歉。

许阁一挥手，眼中的哀愁也消失不见。

他说：“没事了，都过去了。”

空气陷入尴尬的沉默。

“咳咳。”向曲音干咳两声，把高脚杯放在旁边的圆台上，从手包里掏出烟盒，对着许阁摇了摇。

“许先生，不介意吧。”她嘴上是问问，实际却已经把烟抽了出来。

许阁失笑：“这是室外，无法介意。”

向曲音点火，打火机盖弹开的一瞬间，吧嗒一声很清脆。

她拿烟打火的动作很流畅，是个老烟枪了看来。

“女孩子总吸烟还是不好的。”许阁思考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恩。”

许阁听出来，她这恩的一声，很敷衍。

“听说晚上有焰火可以看。”向曲音前言不搭后语。

“是啊，我们这里，应该是最佳观景台了吧。”许阁笑着回答。

“多多一定很爱看吧。”向曲音眼含笑意向后看去，却发现多多不见了，许阁用手指了指，才看见多多窝在放置在角落的吊椅上睡着了。

许阁走过去，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轻轻盖在了多多身上。

真好，向曲音眼里看着，心里想着。

自己的父亲，非但从未给自己披过外套，反而一个翻手将自己扣进了铁牢。

她撇过头来，吸了一口烟，突然觉得索然无味。

这时许阁已经走了回来：“曲小姐也喜欢看焰火吗？”

“可能吧。”

这是什么回答，许阁苦笑。

“焰火虽短暂，但极尽炫目明艳，星辰虽趋于永恒，却数万年忠于常态，不明不灭。”向曲音吸了口烟，这句话随着口中的烟气轻轻缓缓地吐了出来，飘散在空中。

许阁没出声，他在等向曲音接着说下去。

“所以，许先生，你觉得星辰和焰火，哪个更好？”

显然，许阁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他眉心微皱，是正在思索的样子。

“算了，当我没问。”向曲音不想为难他。

许阁开口：“那曲小姐觉得呢？”

“我？”向曲音显然是没想到自己会被反问。

“嗯。曲小姐是如何想的呢？”许阁反将一军，语气都轻快起来，嗯的一声都是上扬的语调。

“我没有想法，其实，无论是焰火还是星辰，能发出光亮来都已实属不易了吧。”向曲音突然这样觉得。

旋即苦笑一声：“我干嘛要问您这个问题，是我唐突了。”

许阁连忙摇头：“其实这个问题，还挺有意思的。

“是吗？”向曲音把烟头直接抛了下去，然后拿起高脚杯。

“外面确实有些冷，我先走了许先生，您也快带多多进去吧，小心小孩子感冒了。”向曲音说完这些话，礼貌性地举了举杯，就踩着高跟走了。

“等一下。”许阁突然叫住她。

向曲音回头，焰火突然燃上天空，绽出一个个绚烂的花火。

许阁背着光，眼中浸着柔和，站在那里看着她。

向曲音觉得自己心又漏了一拍。

“其实，这个问题千人千答，但最重要的是，你为什么会想到这个问题。”

向曲音有些失神。

“刚好焰火开始了，不如继续看看？”许阁没发现她的异常。

“不，不了，我先走了许先生。”向曲音有些慌张。

其实，她还是挺爱看焰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