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见张雪年颇为识趣,就继续说道:“杂家也知道,这件事情有些难以启齿,但毕竟涉及不少人的家业,杂家就越矩一次,替太子殿下说了。
张大人的码头生意做得很好,听说最近有向江南拓展的意思,不知道是否有此事?”
张雪年心中了然,原来是自己动了东林党的肉,这群家伙坐不住了,想走通太子的关系,让自己见好就收。
不过这他娘的是老子的投资,你说不让拓展就不让拓展了
张雪年毫不犹豫,直言不讳道:“绝无此事,在下目前只是奉旨经营天津卫一处码头,至于其他处的码头,想必是学了新技术,自己改造的,与在下无关。”
太子抿了抿嘴,他大概能猜到张雪年的意思。但是心里很是不爽,你天天帮着父皇健身,挡了我做皇帝的路也就算了,连这点儿面子都不给?
见王安一脸不信的看着自己,张雪年应付了一句,“王公公,你也清楚,我每日在宫里帮陛下调理身体,哪里有时间和心思经营生意?”
汪文言笑道:“张大人,在下听说您在天津卫交友广泛,虽然您人在京师,但是这生意却由朋友们打理,想必这生意也不用您多费心吧?天津卫那边儿就没跟您说过,他们在扩张生意?”
张雪年笑道:“我怎么敢欺骗太子殿下?要知道太子殿下,那可是除去陛下之外,大明身份最为尊贵之人,我欺骗太子殿下有什么好处不成?”
王安却有几分信了,“那这么说,张大人对于码头扩张之事,并不清楚?”
汪文言低声道:“前些时日,江南传来消息,各大港口皆有新式码头在扩张,人员虽然不清楚,但是具体器具,都是从天津卫发出,这些码头生意火红,仓储吞吐量甚大,已经严重影响到江南各码头商户的生意。”
“自己本事不济,怪我喽?”
张雪年嘟囔个了一句,心里却也是吃惊,这东林党的势力确实不简单,这新式码头刚刚开始拓展,便让人家连根子都摸透了。
他知道,码头的事情会得罪一些人。
只是没想到,这些人那么迫不及待,而且选择最为不理智的做法。
直接不让自己南下。
“张大人,这件事情您可知晓啊?”太子追问。
张雪年沉吟道:“臣这些日子,都在宫中办差,并不知晓。”
“没了?”
“没了。”
“张大人,你可知道,你面前的是谁?”
张雪年缓缓的抬头,看了眼汪文言,语气平缓道:“我知道,但是我不想搭理你。”
“你。”汪文言巴结上了王安,虽然没有官身,但是京师官场谁不得高看自己一眼,但是今日张雪年却直接落了自己面子。
这让汪文言的脸色顷刻间很是难堪。
“殿下,陛下隆恩,太孙得以殿前陪驾,这才是无上的荣恩,与陪驾比起来,其他的都是无关紧要的。臣言尽于此,还请殿下斟酌。”
说完张雪年起身拜谢离去。
“这!”
汪文言愣了,“这厮竟然如此无礼?”
太子脸色也是阴晴不定,“这张雪年着实张狂了些。”
王安却面露恍然之色。
这码头的生意既然可以扩散那么快,肯定是有圣上在背后支持,而太子这一次被东林党当枪使了。
而张雪年提起太孙,则是在提点太子,他关心太孙。
王安想明白以后,眼神落在了太子身上。
不过他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太子已经身陷局中,难以自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