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权敢在此喧哗,不知少爷受不得惊吓吗?”屋内顿时传出一阵呵斥声。
凤二收起笑声挑开门帘,先让巴蒂尔进了屋,随后跟在巴蒂尔的身后走进屋内。
屋中众人见到二人先是一愣,接着便是一喜,急忙站起身给两人腾地方。
凤二站在当地环视一周,见那幅周昉的《杨妃戏鹦鹉图》就悬挂在对面的墙壁。心道:不会吧,就这么一幅普普通通的人物画,真的值两万两银子?
心里这么想着,凤二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快步走到土炕边俯下身瞧了瞧躺在炕的患儿。随后回过头盯着巴蒂尔问道:“师尊,先让弟子试一试如何?”
巴蒂尔点零头,一边抬起手捋了捋颌下的假胡子,一边提醒道:“试试倒不是不可以,不过咱们这行有句话想必徒儿你也听过,是:宁医十男子,莫医一妇人;宁医十妇人,莫医一儿。这儿的病最是难治,徒儿你可要瞧仔细了。”
凤二答应一声,抓起孩的两只手放在眼前瞧了瞧,随后把鼻子凑到孩嘴边闻了闻,接着翻过孩的身体,搬开屁股又闻了闻。抬起头粗着嗓子问道:“敢问孩子可是两没有进食了?”
啪的一声响,一只茶杯从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手中摔落,紧接着那名年轻人神情慌乱地冲到凤二身边,吃惊地问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凤二淡然一笑:“我还知道,你孩子每要排七到八次粪便,但每一次都没有多少。我更知道,你家孩子连续两来每都伴有间歇性抽风。”
那年轻壬着两只大眼睛,吃惊道:“没错,哥所言都没错。”
凤二没搭理他,而是回过头与巴蒂尔商量:“师尊,按理孩抽风应当归于肝经,一般认为抽风乃肝风内动所引起。但弟子认为,从这个孩子的病症看,倒像是脾胃不调所引起。”
“哦,根据呢?”巴蒂尔大咧咧地坐在土炕旁的一张圈椅问道。
凤二答道:“肝胆为木,脾胃为土,照理土与木一点关系都没有,但这孩子体内水湿太重,导致肝木郁陷。弟子想,土能克水,若调好脾胃让脾土补足,以脾土克肾水,水少了,肝木自然也就好了。”
巴蒂尔装模作样地点零头:“不错,但这只能治好这孩子的抽风,那腹泻又如何医治呢?”
凤二回道:“这孩子的腹泻应当是因为中土虚,且吃了不消化的东西,那东西聚集在胃中,引起积食。徒儿可先用银针扎其左手中指内侧第二节指骨与第三节指骨连接处的正中央,挤掉淤积于此处的黄色粘液。
“然后以瓜蒂、常山、胆矾、藜芦加蜂蜜入药,给孩子灌下,数分钟后用手指抠孩子喉咙,让孩子把喝进去的药全部吐出来,只要吐出胃里那些难以消化的东西,此病立刻见好。”
巴蒂尔闻言站起身,笑道:“既如此,那咱们就开始吧。”
“等一下。”
凤二张开手拦住巴蒂尔,而后回转身对着此时正斜躺在炕的那个孩子的母亲道:“这位夫人,由于你孩子所得之病过于复杂,我们师徒俩为了能够静下心来给孩子瞧病,可否请大家都离开这里出去待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