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为什么还这么害怕呢？”

“你能偷看我的记忆，为什么你不能直接读心呢？”维克苦笑道：“如果某种事物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知晓，而且这种认知保持了十年甚至更久，而有一天突然有人在你面前前谈论它，而且仿佛是很平常的东西的时候，感到恐惧是很正常的……”

虽然周围的景象让维克毛骨悚然，但是眼前的少女看起来没有丝毫敌意。

她看着维克，眼睛里只有好奇。

“只有我知道的……”少女晃着头，“你是说，这些东西只有你知道吗？好像是诶……我没有在别人的记忆里看到类似的东西。”

少女说着，整洁的少女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当蜡烛亮起，照亮四周时，维克和少女已经处于西斯尔的“奔雷城”城堡之中了。

西斯尔最核心的领地，也是维克和萨恩长大的地方。

这里看起来是卧室，布置和维克记忆中的一模一样，除了维克身前的小圆桌，看起来是原本过道里放花盆的小桌。

“现在呢？”少女问，“你会不会感觉好很多？”

不，这根本不是关键！

维克尴尬地笑了两下，说：“其实刚才的房间也不错……或者我们可以换到咖啡厅……”

“咖啡厅吗？”少女思考了一下，“好吧。”

转眼间，景色再次转换，维克和少女坐在了星X克中。

在记忆中出现无数次的场景实实在在地在维克面前显现，维克突然有些感慨。

可惜，应该不是真的。

“看起来确实是个适合谈话的地方。”维克笑了笑。

少女点点头，虽然脸上写满了茫然。

维克继续说道：“你应该就是格里戈说的那个梦境神吧，你把我带到梦境里面，是想要跟我说些什么吗？”

少女摇了摇头，说：“不是我带你进来的，带你进来的是梦境……名字叫做梦境的黑眼睛的小姑娘。”

这就涉及我的知识盲区了，格里戈没说有两个神祇啊。

“而且这里也不是梦境，这里应该是，应该是……”少女挠了挠头，“对了，按他们的说法应该是精神世界。

“按你的说法就还有识海、紫府、意识空间、灵魂空间、冥滩……”

“停停停，我懂了。”维克不希望再接受任何关于自己的记忆被看光了这件事的刺激。

“所以你没有在做梦，如果让你做梦的话，梦境会再次把一切都给毁了的，所以我让她把你给弄到我这里来了。”少女认真地说。

“等等，再次？”

少女点点头，说：“昨天晚上，蜘蛛说她从你身上找到了熟悉的味道，所以让梦境把她的……灵魂？幻影？总之，就是在梦境的帮助下去找你了。然后把这些东西丢到了梦境的梦境里面。”少女指了指周围，“我也就是那个时候看见你的记忆的。”

“蜘蛛……”维克打了一个寒颤。

所以，那时不是做梦，是真的有神祇找上门来了。

维克心里有点后怕，不过仔细想想，似乎自己也没必要后怕，好像不存在自己差一点就被抓走的可能性。

“蜘蛛说，她和你之间存在着某种联系，让她感到十分亲切，所以她想把你抓过来慢慢研究。”少女越说越高兴，“说实话，因为抓你过来的目的不是做养分，其实梦境和存在都是十分反对的，但是我很好奇，所以同意了。

“结果你让我更好奇了！”

少女兴奋地靠近维克，鼻子几乎碰到了维克的鼻子。

维克还在思考“某种联系”的含义，却被少女突然靠近吓了一跳。

“麻烦，别这样吓人好吗？”好不容易才缓过来的维克对着少女提出要求。

少女坐回原位，乖巧地点头。

“你的记忆应该还有很大一部分我没看到的，因为梦境把它们全部转移给其他做梦的人了。只剩下了一部分给我。”

维克瞬间理解了少女话中的含义。

“你想看其他部分？”

少女点点头。

“嗯……可以。”维克稍作思考，同意了少女的请求，有另一个世界的记忆这种事情对于一个神祇一般的存在似乎没有什么值得隐瞒的内容。

而且看起来是个心智不成熟的神祇。

少女开始欢呼，从沙发上蹦了起来。

幸好，咖啡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或者说一个人和一个神祇，否则，维克现在应该开始装作不认识少女的样子了。

“不过，我有一个……几个条件。”维克大着胆子提出。

如果这个神祇只是在装傻骗维克，那大概率是不会同意的……说实话，可能性不高，格里戈说过，神祇的智商普遍不高。

“嗯嗯！”少女点头，作聆听状，仿佛已经等不及了。

“第一，放了萨恩和克莱尔，以及帕里斯牧师和格里戈牧师。”维克竖起五根手指，然后按住小指，提出第一个条件。

少女思考了一会儿，眼神中有点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

“第二，你保证不再袭击降临大学的学生。”无名指。

少女点点头。

“第三，告诉我……

“那个蜘蛛，她是不是叫做罗菲?奥利安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