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个不错的法子!”刘崇龟随手揉捏着袖角若有所思。
曹举瞬间会意,眉宇犯愁:“想来韦氏不会答应吧?”
只是随便一试,二人就暴露无遗,不禁让李君心寒:“曹司马是本次出海太过匆忙,带不上韦氏搜集的物资,韦氏不做吃亏的买卖?”
“也不是了!”曹举心知被看穿,极力躲闪李君的眼神,“曹某的意思是刘公倒是愿与泉州患难与共,就怕韦夫人……”
“这个二位不必忧心,李君自会禀明泉州,本次海贸所获粮食与岭南平分,待下次再由岭南商货出海,平分与泉州即可。”
“这……”
曹举还想再辩,刘崇龟已然看出李君暂时不想与韦氏对立,忙扯了扯曹举衣角,诚然对李君施了一礼:“那就全依李司马之言。”
罢走向墙角的翘头案,取来一三寸见方的木盒,打开呈给李君:“节度掌书记一事,事关重大,本候也知泉州王氏三龙与李司马交情匪浅,待这次潮州瘟疫退去后,李司马若有心留在岭南,广州都督府大门随时为你敞开。然而李司马毕竟是外人,此番勿论是救治瘟疫还是组织商船海贸都需军政从一,本候且赋你岭南供军巡官,方便行事,还望李司马不要推却。”
供军巡官这个职位看起来冒似官位很高,大权在握,实则每一步都要向刘崇龟请命回报,刘崇龟没有立即给李君安排贴身随从,也是给足了面子,恐怕做此决定之前,刘崇龟没少翻阅大唐六典
而且这个职位安排巧妙到李君几乎没有推辞的余地,除非他不想再联合海贸。
自入岭南以来,一路所遇,皆是人精一般的人物,想到一两年之内还要与他们勾心斗角,李君也是心累不堪,埋头应了差事后,随对曹举道:“事关紧急,还不知韦氏准备的如何了,烦请曹司马去韦府将那刘隐唤来。”
罢,又嘱咐道:“先不要告诉刘隐是我等唤他,就是他阿母连夜赶来,我与刘公且先探探他的口风。”
闻言,刘崇龟耸肩笑道:“那刘谦长子也深得其母真传,伶俐的紧,怕李巡官是套不出多少话来。”
正时,刘府家童急匆匆奔进客厅,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道:“城外来了一队人马,是端州来使,请主人城外叙话。”
“不是早就告诫城门护卫,若是有端州来使扣门,立即放行吗?”曹举愤愤道。
只见家童满是委屈:“并非护卫不肯放行,是来使没见到主人不愿进城!”
“出事了!”李君与刘崇龟异口同声道。
郑晖既然已经知道李君抵达广州都督府,必然不会这般谨慎,除非端州今夜又发生了突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