蘼芜揩了一把鼻涕,抹在五道转轮王鞋上。
五道转轮王猛得跳了起来,一脚踢了鞋子,嫌恶地咂咂嘴。
动作之连贯,蘼芜忍不住鼓了鼓掌,赞叹道:“哦,生猛的很嘛!”
“嗯!”灭谛大声地清清嗓子,抬头看向高高的天花板。
蘼芜忙又“嗷呜!”一声哭开了。
“父王你知道我的,自小体弱多病,天天药不离口……”
灭谛咽了口吐沫,默念着:“拍散了我吧!怕散了我吧!”
蘼芜越说越来劲,声情并茂地比划着。
“薛轮轮那么大的块头,那么粗的胳膊,也不知道吃什么饭,力大无穷,比楚江王的牛还牛。
他哼一声,我就被吓得小腿打转,他说要打哪儿就打哪儿,要拆哪儿就拆哪儿。”
弱姬再也听不下去,将头扭到一边。
五道转轮王气得胡子直抖,大声道:“我儿怎么可能是这样的!我要去找楚江王来作证!”
蘼芜说:“你又不天天看着他,你知道他是什么样?
人家老楚、呃,楚江王不是说了嘛,他当时陪着我在看大夫呢!
再说了,楚江王念及同僚情面,也不好说多,你非让人说破,到时候可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五道转轮王愣了一下,视线望向地面不定的点,眼珠来回转动。
蘼芜拿准的就是他不了解薛轮轮,又碍于面子,不会去详细询问楚江王事情的原委。
可怜的薛轮轮!蘼芜在心里为他默哀三秒钟。
“好了!”五道转轮王一拍大腿,下定了决心。
“就你刚才那个数!”五道转轮王指着阎魔说。
阎魔还没来得及说话,蘼芜就大哭起来:“父王,我好惨呀!”
五道转轮王咬咬牙,说:“再多一成!”
“嗷呜!”
“再多两成!”
“呜呜呜!”
“三成,不、四成,哎呀最多五成,多的没有!过两天我让人送来。就这样,我还有事,先走了!”
五道转轮王逃也似的冲出门去。
“等、等,他怎么就跑了呢?再呆一会儿,还能再翻一番的。”蘼芜可惜道。
蘼芜转过头,看着脸色依然整肃的阎魔,咧开嘴讨好似的笑起来。
“父王,分我一点呗,好歹我也帮忙了!”
“呵!”阎魔冷笑。
“那、半点儿也成?”蘼芜笑道。
楚江王盯着蘼芜说:“以后这些都是你的,急什么?”
“父王,我不适合坐办公室,还是习惯出去走走逛逛。”蘼芜瘪嘴道。
阎魔也不多说,翻手就取出一只金爵,轻轻放在手边的桌子上。
蘼芜双眼放光,盯着金爵舔了舔嘴唇。
“这一只金爵,是当年陈九借故偷偷保了高玉成一命,送来的歉礼。”阎魔说。
“这礼送得好啊!”蘼芜点点头说,他的眼睛一直盯着金爵没有离开。
“那么,你的答案是什么?”阎魔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