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帮我做事,每个月我给你工钱。”易小尘沾沾自喜地说道:“上次你说过会吹箫,这就是你的工作。”
金恩娜高昂着头,满不在乎地说着:“我吹箫是兴趣,并不是为了营生!”
“那好,我就不给你发工资。”易小尘知道金恩娜的脾气,反着来,往往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金恩娜一听到易小尘的语气,立马柳眉倒竖,“你敢!”
易小尘也不甘示弱,还击道:“你看我敢不敢!”
金恩娜也就是嘴皮子厉害,一见易小尘吹胡子瞪眼睛的模样,连连退后了几步,娇嗔道:“明月郎......”
王溱溱的眉头紧皱着,她追问道:“易郎,你为何要让金娘子吹箫?是要重开廊院吗?”
易小尘瞪了金恩娜一眼,随后又温柔地对王溱溱说道:“没错。右相已经下了命令,要在北曲里面开一间荔枝馆。所以,我就想让金恩娜吹吹箫,当做乐工。”
“那我......”王溱溱欲言又止。
易小尘大大咧咧地回应着:“溱溱,你以后的安排我都想好了。你到了我家,我就让你唱歌。”
“啊?!”王溱溱的神情有些落寞,低头说道:“我还以为......”
金恩娜跳了出来,无心地说了一句,“你还以为什么?你是乐籍啊!”
王溱溱一听到金恩娜这么说,两行清泪就无声的挂在了脸上,一言不发。
“说什么呢!”易小尘恨了金恩娜一眼,“回房去!”
金恩娜嘟着嘴,一边挪步,一边呢喃着:“我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易小尘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溱溱,我的意思是,将你打造成长安城里有名的歌姬。”
“歌姬?”王溱溱泪眼朦胧地抬起了头,带着哭腔说道:“易郎莫取笑了。整个大唐就只有永新的许合子能被称为歌姬。”
“谁是许合子?”易小尘皱着眉头,追问道。
“旧历末年,吉州永新县进贡了一名乐籍之女。”王溱溱的眼中流露出了一抹羡慕,“她是唯一一个进入南曲,未曾接待任何恩客,就被教坊宜春院选取的饮伎。这些年来,每逢上元节花车游街,她都会成为当年的花魁,于花萼相辉楼面见圣人。所以宜春院也是三曲饮伎最向往的地方。”
“这么厉害?”
“不止。”王溱溱接着说道:“她的歌声能传遍数十里地,只要听过她声音的人无不陷入歌曲的意境之中,或而欣喜若狂,或而潸然泪下。”
在易小尘看来,王溱溱的描述或许带有很重的主观意识。
从南曲走出去的饮伎能达到这种高度本就是神话,加上每年花车拔得头筹,自然也就加深了许合子的传说。
易小尘打着包票说道:“我不敢确定你能不能成为许合子这样的人,但我可以保证,让你做回真正的自己。”
王溱溱微微抬着下巴,眼神中饱含着说不出来的复杂情绪,但易小尘从未骗过她,“奴家都听易郎的。”
薛厄和素霜从里屋走了出来,一见到王溱溱泪眼婆娑的模样,素霜还以为是王溱溱知道要被赎身了,激动得掉了眼泪,“都知!婢这就和薛郎去南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