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都是严世贵每天一次看望严政,严世贵一直没敢得罪了这位老爷子,家族之长。
因为他也不可能抛弃家族,那是封建时代,皇权甚至有时候也强求不了一个宗族长,宗族长说某孩子不孝顺,那就算皇帝本人,想重用这样的一个人,也是受到舆论强烈谴责的。比如张居正就有夺情事件,眼看要上演了。
严世贵亦是在身边人的提醒下,每天活得小心翼翼的,尽管升官发财,回来仍然和严政客气。
当然,严政现在对他的态度亦好很多。
“世贵啊,你事业在身,还有官职的人了,是大人物了就不必拘泥俗礼,回来后,每天能看我,为父我很是高兴!你去南方,每天写封信来就是了。”
“是!”严世贵知道,这位当家老爹,他仍然升官了,是朝廷的五品官,也听说要被调往南方,所以大家更要互相利用。
严世贵对官场的事,可以说一点不懂,比如为啥张居正提拔严政,于慎行却说,是看在他严世贵的面子上!
“这简直了!”
然而这仍然是封建大时代,想提拔一个庶子,“张阁老这才是真的想重用你的表现”于慎行的原话,让严世贵又觉得必须要在现有的条条框框中尽快跳出去。所以,目前和严老爹,严家大哥,采取了尽量客气的态度。
严世才对他却是不阴不阳的:
“来三弟,这是送你的一件礼物,希望你能够百尺杆头更上一步!”
严世贵一看,是什么,居然是一套文房四宝。这位大哥严世才,拿的确实是一套珍藏多年的文房四宝,价值是不错,也是主动向严世贵送礼,那样子客气极了,但这东西让严世贵鼻子气歪了,严世才说:
“听说你和张居正张阁老关系特别好升大官了别忘了自己亲人啊!”
“我说大哥,您这么客气一家人对吧,你给我送礼我真是受宠若惊但这东西我记得,是很多年,我很小的时候碰了一次的?那套文房四宝吗?您打得我三天床上躺了起不来的?”
严世贵看着这几样东西,脑子里,真就涌起相关的印象。
“哈,呵呵呵!还真是!你看看我这脑子”
严世才尴尬的笑笑,但他可真有两下子竟然能厚了脸说出一番道理:
“老三,你得知道有时候当兄长的教育弟弟,也很无奈,你小时候有多不争气你真不知道,可是现在嘛,改了这说明确实是进步了!过去的事老提他做甚?”
“好吧大哥,您的大礼看来我真得好好收下,但是您真的是想多了,您教育我对我的打骂可不是为让我学好。”
“那是什么?”
“你就是自己想出气,像打一条狗一样,比那还狠,吊起我来打我算了不提!”
“呃兄弟,是,但你这不还是有出息了吗?”
“我有出息,和你的打骂一点关系也没有。”
“你看你”
严世贵看严世才脸上尴尬的通红了,笑笑:
“好的大哥,我没记仇,这事儿呀我只是记着,我呢这东西收下,还得摆在最醒目地方,用它提醒我,咱家老三曾挨过老大的打,但是我居然翻身了,说不定今后”
“怎么着,你还能打老大不成?”
严世才真把头一挺,一付很无赖的样子看样子等着严世贵打他。
“啪!”严世贵把砚台举了起来,真的特别想要给这货一下子,这种欺负人,过去严家小庶子受到的屈辱真是非人能够承受的,但他没往严世才脸上拍,“大哥你猜对我了,我就是想给自己留下一个好名声的,穿新鞋不踩狗屎!”
“你!”严世才被这话怼得脸上外国鸡一般,五颜六色,尴尬在那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