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坦也过去将已经恢复体力的程玄甲扶上马匹,一场剑拔弩张定生死的争端就这样在一声威严的佛号声里烟消云散。动手的双方都是一头雾水,铁浪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程玄甲更惨,眼睁睁的看着发生的一切,却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
铁浪就住在了神卫衙门的客房,并未被投入大牢,黄升天天除了出去之外就一直陪伴着他。终于铁浪忍不住问道:“青儿回来好几日了,何时下葬,我终究要行家人的职责。”
黄升颇为奇怪的看着铁浪,好久才道:“兄弟,你若不提,我也不便问,青阳郡主到底是这么回事?”
铁浪便把如何在九天谷出来去刺杀李元昊和夜闯风度宫,前前后后都尽数跟黄升说了一遍。黄升听了也不由纳罕道:“如此说你始终未对郡主加害?”
铁浪听了不由霍然站起道:“黄大哥,我铁浪虽不是顶天立地的汉子,但我既娶了青儿为妻,又岂会加害于她。”
黄升点点头道:“这事我探了颍国公的口风,便是他也不信,我这边呈条也递给了朝廷,想来皇帝也知道这事了,皇帝也未有一字令文,是以我也不解。”
铁浪又问道:“黄大哥,那周未曾是你麾下的人,他会不会借了青儿的口要诬陷于我?”
黄升皱眉想了想才道:“周未确实在我麾下效命几年,但他却是颍国公的家将出身。”
铁浪前前后后一想这才明白,为什么赵青非到了静边寨才放烟火信号,原来她早知道周未便在静边寨。
可是赵青非为什么会对周未诬陷铁浪呢?铁浪不解,黄升也想不明白。便在此时有人禀告颍国公来访。
颍国公进来虽然给黄升施礼,眼睛却一直看着铁浪,和黄升见礼后,这才对铁浪道:“铁浪,那日是我孟浪了,出言过重,还请你不要见怪。”
铁浪摇头不语,黄升见颍国公颇为尴尬便道:“颍国公,青阳郡主回来也有几日了,何日下葬?”
颍国公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铁浪又看了看黄升:“你们二人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黄升和铁浪都一头雾水,你看我我看你,还是黄升问道:“颍国公所说的是何事?”
颍国公叹口气道:“青阳根本不在棺椁里,若是青阳真不在了,你道我……”
这下铁浪是怔住了,而黄升则恍然大悟,原来棺椁里根本没有郡主,这恐怕才是皇家一直未表态的原因。铁浪却是大吃一惊,那日杀党项人祭奠赵青非时,棺盖还是半掩着的,他分明看见赵青非躺在里面。
黄升不由的又去看铁浪:“铁兄弟,这到底是这么回事?”
铁浪又哪里知道,只是便又将那日前后的事情给黄升和颍国公又说了一遍。黄升一遍听着一遍抓住紧要信息再让铁浪确认,而颍国公只是微微点头,什么都不问。
黄升见铁浪说了两次前前后后并未差池,百思不得其解,突然看着气定神闲的赵从蔼恍然大悟道:“颍国公,那周未给你的密信上说的什么?”
赵从蔼让黄升猛一说,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简单推脱道:“也没什么紧要的……”话说完便拍额笑道:“又让你黄大人给晃了。”
铁浪见赵从蔼笑了,便突然觉得心里有些轻松:莫非青儿她没死?但是铁浪却不敢问赵从蔼,并不是怕他责难,而是怕听到自己不愿意听到的信息。
黄升还要相问,赵从蔼摇手道:“此间事一时半会说不清,待日后必有真相大白那日,眼下黄大人便不要再问了。”
黄升见赵从蔼不让再问,便最后旁敲侧击了一句道:“青阳公主只要没事,铁兄弟便也不用每日里如此痛苦了。”说着便去拍了拍铁浪,眼睛却去偷瞥赵从蔼。
赵从蔼不以为意的看着铁浪,叹口气低声道:“不管别人如何说,我岂会轻易信了你加害青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