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歌妓不知道柳寒烟要说什么，纷纷嚷道：“庄大官人的人品自是不用说的，对娘子的痴心我等羡慕至极。”

“姐妹们可愿意嫁与我家官人？”

众歌妓只当柳寒烟说的是玩笑话：“岂有不愿意之理，能嫁与大官人这样的才俊，奴家们是求之不得，只是寒烟娘子莫要吃醋才好。”

庄子墨没想到柳寒烟还真的在宴席上说出了这些话，禁不住握住了寒烟的手说道：“寒烟，今日只为叙旧，莫谈他事。”

柳寒烟滴下泪来：“诸位姐妹，奴家说的是真心话。我家官人年过弱冠，奴家受伤甚重，恐无法为官人留下一男半女。故此奴家才央求众姐妹，将来进门之后，奴家情愿做小，绝无嫉妒之心。”

众歌妓这才知道柳寒烟说的是真的，一时谁也没有接话。

翠柳说道：“妹妹真是有心了，只是奴家们的这等出身又岂能配得上大官人，妹妹何不替大官人寻一个清白人家的小娘子。”

柳寒烟含泪回道：“是奴家拖累了官人，即便是清白人家的娘子，进门来还要服侍奴家。奴家这个身子，又有哪个人家愿意。奴家想咱们姐妹从小便是在一起的，奴家的为人姐妹们也是清楚的，我家官人的心思姐妹们也是知道的，所以奴家才有此一问。”

翠柳想了一想：“奴家倒是有个主意。妹妹想为大官人找个枕边人也是要为大官人留个后，咱们茶坊之中有个小娘子唤作夏莲，妹妹也是知道的。今年一十四岁，模样俊秀，一直没有被梳拢过。不若让大官人为她赎了身子，也能服侍妹妹和官人。”

“姐姐的这个法子好。”柳寒烟说道，“那个夏莲奴家也知道，模样也算是一等一的，配得上我家官人。只是姐姐要多少赎身的银钱。”

“妹妹说笑了。”翠柳笑道，“咱们姐妹相知一场，奴家也算为夏莲找个好归宿，没什么银钱不银钱的。”

“姐姐莫要坏了规矩。”柳寒烟说道，“明日奴家就随我家官人去，若是我家官人相中了，明日就接回去。”

“只是妹妹。”翠柳又说道，“那个夏莲性子刚烈的很，妹妹也知道，当初妈妈还在的时候，无论怎么打骂利诱就是不从，寻死觅活了好几回。”

“姐姐放心。”柳寒烟笑道，“那是没有遇见可心的人，只要见了我家官人，保她一百个愿意。”

庄子墨听到翠柳这么说，突然问道：“翠柳娘子，小可现在收了你们的银子，小可有一事相问。”

翠柳说道：“大官人请问。”

庄子墨问道：“茶坊之中可有逼良为娼者？”

翠柳一时不知道如何作答，并没有说话。

柳寒烟拉了拉庄子墨：“官人莫要问这样的问题，在座的姐妹个个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