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说的是。”下番恭维道。
庄子墨没再多说,抬腿进了茶坊,下番在后面高喊道:“庄大官人楼上请。”
“庄大官人来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进了庄子墨的房间。
庄子墨认得她,正是第一次来陪着李凡的那个歌妓,唤作翠柳,和柳寒烟的关系也算不错,柳寒烟这次的请柬中也请了她。
庄子墨起身施礼:“小可见过娘子,多日不见,娘子越发标志了。”
翠柳笑道:“官人真会说话,不知官人今日想找哪位娘子,我家妹妹现在可好?”
庄子墨看着翠柳笑道:“小可今日专门来寻娘子。”
翠柳的话里带上了讥讽:“如烟娘子一片痴心对待官人,官人今日却来寻奴家,官人真是好雅兴。”
“哈哈哈哈,娘子不要误会。”庄子墨从身上拿出了请柬,“小可并不是来寻欢的,寒烟如今身体已无大碍,日夜记挂着你们姐妹,小可今日是替她来请诸位娘子见面叙旧的。”
翠柳看完了请柬,知道自己误会了庄子墨,忙道歉道:“官人莫怪奴家,奴家并不知情。”
“小可并没有怪娘子之意。”
门外已经来了一堆歌妓,听说庄子墨来了,这些歌妓都想来问一问柳寒烟的情况。有些以前没见过庄子墨的也想趁机来看看这个传遍了整个烟花柳巷的痴情公子。
庄子墨请了几个和寒烟素日交好的歌妓,摆下了一桌酒席,大家互相说了说最近的情况。
原先那个老鸨从寒烟的事出了之后便在东京待不下去了,要低价将这间茶坊盘出去。翠柳等人不愿再受别人的盘剥,众歌妓商量着要一起凑钱将这间茶坊接过来。本来老鸨坚持要现钱交易,但整个汴梁城都觉得这间茶坊晦气,无人愿意接手。老鸨也没办法,只能盘给了翠柳等人,不够的银钱写了欠条,只等日后慢慢来还。翠柳挑头干的这件事,也就成了这些歌妓的头,顺理成章的当起了妈妈的角色。只是现在的歌妓和下番比以前少了不少,生意也大不如前。
庄子墨和几个歌妓正在喝酒叙旧,楼下又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一个下番慌慌张张的跑了上来:“娘子,那个泼皮又来闹事,还打了咱们的人。”
翠柳一下子站起身:“他还不算完了。官人稍坐,奴家下去看看。”
庄子墨等翠柳出去了向其他的歌妓问道:“出什么事了。”
“官人有所不知。”一个歌妓回答道,“自从翠柳姐姐接手之后,经常有一伙泼皮前来寻事,不是说酒菜不好,就是说娘子们服侍的不好,已经来闹过许多次了。”
“那厮是什么人,为何要来闹事。”庄子墨问道。
“他是此地的一个泼皮,唤作牛武。”歌妓继续说道,“其实他就是看上了翠柳姐姐,想把姐姐和这间茶坊都弄到手。但是姐姐并没有看上他,故此几乎天天来闹。”
“那你们没报官或者想想办法吗?”庄子墨知道这种茶坊一般都和官府的关系不错,而且自己也有打手,一两个泼皮应该很好解决。
“现如今不同以前。”另一个歌妓答道,“如今的客人不多,能挣出吃穿已是艰难。下番们走了一大半,官府看的也是银钱,报了几次官也无甚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