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墨想到此,嘴角微微的翘了翘。
第二天,庄子墨将柳寒烟托付给周三娘,换了一身衣服去赴韩世忠的宴席。
其实庄子墨一晚上没怎么睡着觉,现在已经是三月末了,离金兵南下的日子越来越近。可如今柳寒烟还是没有完全康复,更不用说长途跋涉。自己虽说有了些钱,但是带着这样一个娘子又怎么能去杭州,更何况自己现在越来越舍不得陈二这些人。要么就一起走,说动陈二和刘四一起去杭州躲避战乱,可他们能走吗,庄子墨自己又否决了自己的想法。
参加宴席的人并不多,加上韩世忠屋子里一共坐了四个人。见庄子墨到了,韩世忠热情的介绍道:“这位官人就是在下同兄弟们说起的犬子的救命恩人,姓庄名清,字子墨。”
几个军人站起来纷纷同庄子墨见礼,庄子墨回礼道:“韩将军言重了,小可见过诸位将军。”
韩世忠向庄子墨介绍道:“这一位是泾原路正将吴玠吴晋卿,这一位是防御使刘光世刘平叔。”又一指和庄子墨年纪差不多的一个少年,“这一位是晋卿的兄弟唐卿。”
庄子墨的心里暗暗惊奇:“南宋中兴四将到场了两位,而吴玠吴璘两兄弟也在四川抗击金兵长达几十年。难道老天爷真要开眼了,让自己认识了这么多的历史名人。”
韩世忠没注意到庄子墨的表情,招呼道:“各位兄弟就座,在下和晋卿兄弟、平叔哥哥都是在平叛方腊之乱的时候结交的。如今也因为这个缘故,在下结交了庄兄弟,说起来大家也是有缘,今日定要痛饮一番。”
坐在主座上的刘光世抱拳说道:“韩兄弟,哥哥今日还请了一人,到现在还没有到,还请诸位兄弟稍等片刻。”
吴玠问道:“不知哥哥请的是何人。”
“唉。”刘光世答道,“洒家原先已领奉国军承宣使,谁知灭辽之战中洒家点背,现在又被降为了防御使。我这次来东京就是想走走关系,看看能不能运动一二。今日所请之人乃是张相公家中的一名门客,名唤单信,希望他能帮忙和张相公说说。”
庄子墨笑道:“刘将军不必担心,将军英明神武,不日就可官复原职。”
庄子墨心里明白,因为在进攻辽南京的战役中,刘光世违约未能到达,致使已先攻入城内的宋军失援而败,成为宋军攻辽战败的原因之一,因此被降官。后来在镇压河北义军张迪中立功,恢复领承宣使,升任鄜延路马步军副总管。
刘光世只当这是庄子墨恭维自己的话,笑道:“借官人吉言。”
韩世忠笑道:“哥哥也是病急乱投医,张相公虽然位高权重,但他家中门客能帮上哥哥什么忙?”
“兄弟不要小看这个门客。”刘光世说道,“听说张相公的很多事还要问他,如果他能替洒家说几句话,那洒家就复职有望了。”
众人正在说话,门外响起了一个声音:“小可晚来一步,让诸位久等了。”
随着话音,一个身穿绸缎,大腹便便的人走进了屋子,冲着刘光世一拱手:“刘防御见谅,我家相公那里有事拖住了,故此晚来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