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文芷双腿一软,幸而珍珠手疾眼快,将人扶到了椅子上坐着。
这些天没少听说这个苏酒娘的事迹,原也佩服她的心性,如今却是说不明白心中是何感受。
“夫君想要如何。”
“苏静她,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如今也是孤身一人,又无家人倚靠,为夫想把她接回来,希望夫人成全。”
文芷看着这个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夫君,如今为了一个女子,竟肯弯腰,要委屈自己,成全他们。
“成全?”
“是,为夫日后,定会好好待你。”
“不行,那个狐狸精,休想进我王家的门。”王夫人高声尖叫,只要一想到那个女人,就犯恶心。
“娘,什么叫狐狸精,她那样纯洁的一个人,你怎么能这样说她。”
“她就是狐狸精,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到处显摆,酿了一个什么破酒,说是桃花酒,把那些男人迷的五迷三道的,还养着一群男人,不是狐狸精是什么。”
这狐狸精三个字,让他觉得很是刺耳,他竟不知,自己的娘亲,竟然这样厌恶苏静,当年他竟没看出来,这才害得苏静差点枉死,对了,难道那些人是她派的人,要对她赶尽杀绝?
苏静一向不曾得罪过人,更别提认识几个人,除了与他的这段姻缘,实在想不出。
再看看文芷,变觉异常。
“娘,当初若不是你强行休了她,她何至于被家人赶去荒山,何至于要抛头露面,与那些男人打交道。”
“什么叫休了她,明明是和离,是她自己要求的,还讹走了我们一百两银子,我给了她,是她自己不好好过日子,非要与那些人来往的,我早就看出她不是个安于家室的女人,休了他也是正好。”
“娘啊,那个时候,我们家可曾出得起这一百两?”
王夫人哑然,那些银子的确是自己东拼西凑,又卖了些首饰才凑齐的,一定又是那个苏静调唆的。
“征儿啊,你要信娘啊,当初她明知我们没有这么多,还一定要一百两,这是为了什么,不就是见财眼开吗,你怎么能为了这样的女人,回来和娘争执呢。”
王征痛苦的摇摇头,“娘,当初你不是挺喜欢她的吗,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她要一百两,你拿不出,便不会再休她,可你拿出来了,她又要改为和离书,您也应了,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件不是为了能在王家留下才做的,您怎么能这样想她。”
“儿子,不怕跟你明说,她那样的人,我怎么可能喜欢,整日里也不说一句话,没有一个笑脸,若不是因为老爷一定要娶她,像她那样的人家,哪里能嫁给我们王家。”
“可儿子病重的时候,是她衣不解带的照顾的,”王征仍然记得,当初她嫁进来的第一天,那脸还是圆一些的,只过不久便已消瘦下去。
“我们花了银子娶了她,难道还要供奉着她,”
“娘,就让夫君接她回来吧。”
文芷觉得,这件事,她现在必须妥协,也不得不妥协,只要入京,入京就好了。
王夫人根本没察觉到文芷的意图,仍扬着头。
“不行,无论你们怎么说,反正我不会让她那种到处勾搭男人的女人人进我们家门,败坏我王家的名声,你可知何荣,何二公子?那就是她姘头,还有什么九爷,什么公子的,都是她相好的,你说,我如何能让那样的人进我王家的大门。”
王征又一次听到她那样说自己曾经的夫人,那个万事不争不怒的女子,一时之间,气血上涌,竟是比早上在苏静那里吐的还要多。
一时间,整个屋里乱作一团,请大夫的请大夫,抬人的抬人,所有的争执在这一刻消停下来。
苏酒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