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庭冷哼一声,冷冷道:“他们伤了我的腿,你还想让他们全须全尾地离开。未免想得太好!”
景流风闻言呵呵一笑,道:“难道不是你先欺人太甚?刚刚的一切,我可都看见了。难道你以为你那两条精钢机关臂,是自己断掉的吗?”
楚庭阴郁地看着景流风,哪怕他并没有看着裴安,裴安也觉得他的目光像蛇一样阴冷:“是谁给你的勇气,让你上了我的船海敢和我作对?”
景流风当然不会怕楚庭。他拍拍裴安的肩膀,问道:“东西拿到了没有?”
裴安看见了景流风,心已经定了下来,有了心情和他拌嘴:“你是不是瞎,当然没有拿到啊。这楚庭前辈小心眼得很,怎么可能这么爽快就把东西给我?”
“哦?”景流风转向楚庭,缓缓道,“难道你是想毁约?我一向听闻唐门弟子,言出必践。难道你离开唐门之后,连你身上这为数不多的优点都抛弃了?”
楚庭沉默了许久,才对十四道:“东西拿来。”
十四的动作很快,转眼间她便捧着一个盒子走了回来,递到了楚庭面前。楚庭打开盒子,取出一个玉玺,然后拿起盒中的衣服一抖,让景流风看清楚:“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了。但是,我不会这样轻易地给你。”
景流风不耐地叹了口气,道:“你这破毛病怎么就不改呢。都说时间是把杀猪刀,怎么就没把你这动不动就不高兴的脾气给杀掉?”
楚庭不理会景流风的话,只是道:“我腿已断,那么我们就来比拼手上功夫。你若胜了,我便无话可说,东西我双手奉上。你若输了……你便来试试我的机关大军,是什么滋味吧。”
裴安见景流风没有第一时间应下来,又想起她走之前景流风教她的腿法,心中便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莫非……不,不能说莫非,应该说景流风就是知道楚庭精于手上功夫,所以才会教了她专门克制楚庭的腿法。而景流风本人,只比拼手上功夫,恐怕不是楚庭的对手。不然他怎么会不第一时间答应下来呢?
想到这一层,裴安走上前,对楚庭道:“前辈,或许我们能换一个条件。比如……我们告诉你花锦绣的下落,如何?”
想到刚刚封智说到花锦绣那部分时,楚庭略带惊讶的神情,裴安猜楚庭只是将自己所见到的唐无雨死后的房间情景还原出来而已,他其实并不知道花锦绣到底做了什么。至于楚庭对唐无雨的感情有没有深到愿意为了他的死,放弃这个比试的机会,裴安并不清楚。但是当裴安无论如何都不相信,会这样以这样的笔触描绘唐无雨的楚庭,心中会没有对唐无雨的好感。
楚庭听了裴安的话,也不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裴安。这时候景流风笑道:“你若是担心我不会践诺,那大可不必担忧。我景流风,一向是像唐门弟子一般一诺千金的。”
听得景流风这样说,楚庭方冷冷道:“什么时候告诉我花锦绣的下落?”
景流风听楚庭这样说,知道他这是同意了,便道:“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只不过,你得先把东西给我们。”
楚庭不耐地冷哼一声,知道自己的算盘已经被景流风看破,便道:“自己来拿,你总不至于让我一个腿都断了的人给你送过来吧。”
景流风呵呵一笑,甩开折扇扇了扇风,道:“还是让十四拿来给我吧,我可不想知道你床边都放了什么机关。”
被景流风这样一说,楚庭的脸色更冷了。在裴安几乎都要以为他要动手的时候,楚庭还是妥协了:“十四,照他说的做。”
拿到装着龙袍和玉玺的盒子之后,景流风似乎是松了一口气。他对楚庭拱拱手,道:“花锦绣就在江南乌镇,你若是有需要我还可以借一个港口给你泊船。这样,告辞了。”
裴安与封智跟着景流风,一步不错地走了出去。下船之后,裴安觉得这周围的景色似乎有点眼熟。还是封智看不得她这样的傻样,对她道:“这是南沙。”
裴安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睛,道:“楚庭为什么要开船过来?”
封智不耐地翻了个白眼,又叹了口气,最后还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道:“你跟着景前辈走吧,我先离开了,现在暂时不能让我哥哥看见我和你们在一起。”话音未落,他便像是十分嫌弃裴安一样,头也不回地便快速离开了。
裴安有一点点受打击。她扭头去问景流风:“我怎么感觉封智好像不太喜欢我?”
景流风笑着敲了敲裴安的脑袋,道:“你不是只喜欢女子么。他又不是女子,你关心他喜不喜欢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