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次就真的走了。
同年秋,放榜,沈寒年考上秀才。
是书院榜首。
冬日,宋家开始忙活起来。
宋家最厉害的闺女要出嫁了。
宋长宁穿着红嫁衣,坐在铜镜前,沈寒年找来的会梳头的婆子,帮她梳头。
“新娘子的娘,过来帮忙梳几下。”
婆子叫来钱贵凤。
钱贵凤眼中含泪,给宋长宁梳头。
缎子一样的长发,从手中滑过。
“一梳梳到白发齐眉……”
“虽然你嫁的近,可嫁出去,也就不是我们宋家人了。”
钱贵凤捂着脸哭起来。
哭完又笑了。
宋长宁不能让脸上的妆花掉,没让眼泪流出来。
梳妆打扮好,外面放鞭炮,婆子帮宋长宁梳好头发,戴上凤冠。
“新娘子出门喽。”
宋福道按照家里人教好的,演练无数遍的内容,背起宋长宁,将她送出去。
“阿福哥哥,你今天很高兴?”
宋长宁听到他的笑声,有点无奈。
还以为他舍不得她,会哭呢。
宋福道嘿嘿傻笑。
“寒年说,等你嫁过去,我也能住大房子了。”
原来是这样。
宋福道把宋长宁背上花轿。
沈寒年笑着对他点点头。
宋福道挠挠头发。
“要对长宁好哦。”
“我知道的长兄。”
长兄…宋福道又笑了。
宋长宁听到沈寒年的声音,莫名其妙的紧张。
红布从宋家一直铺到沈家门口,路过的有发西塘的,唢呐吹得特别响。
高头大马,沈寒年眼角泛红。
心不知道从哪一天提起来,就放不下了。
今天终于把她娶进门了。
宋长宁坐在轿子里,摇摇晃晃,她忍不住挑开轿帘,看到熟悉的路,这条路她曾经无数次走过。
今天,她要踩着这条路,嫁给心爱的男人了。
宋长宁笑了。
到了沈家。
她耳边传来很多熟悉的声音。
没有惊慌和害怕,宋长宁牵着红绸,和沈寒年进了家门。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旁边,苏玉春抹了把眼泪。
“我咋哭了呢。”
苏哲面色不舍,凑到苏玉春身边小声了句什么。
苏玉春骇然,再看拜堂的位置,恨不得将钱贵凤和宋老大推走。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礼成。
蜡烛明明灭灭,像极了过日子。
不能一帆风顺,不过你若好好呵护,是能长久燃烧下去的。“
喜称挑开红盖头,沈寒年夸了句漂亮,将屋子里人撵出去,回来顺路吹灭了蜡烛。
“长宁,我想疼疼你。”
宋长宁哭了。
“你这不是疼我。”
“那是什么?”
“是欺负我。”
“那我想欺负欺负你。”
“别碰我。”
第二天,宋长宁浑身难受,吃过早饭,沈寒年找出两个筐。
“长宁,我带你上山去采果子。”
山果成熟了。
宋长宁洗完手,挽做妇人发髻。
蓝色的衣服,别着银簪。
“好。”
俩人手挽手去上山。
岁月匆匆,一晃从孩提变夫妻。
唯一不变的,是村子里的烟火,还有这山中景色。
宋长宁脚滑,沈寒年拉住她,相视一笑。
皆从彼此眼中看到少年时候的模样。
高大的男人牵着娇小的女人,渐渐走远。
又恍惚,变成了个沉默寡言的少年,默默跟在小丫头的身后。
长宁,我终于娶到你了。
这辈子我会每天都好好对你的。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但愿我们七老八十,也能笑着走过去。
沈寒年:“长宁,给我生个孩子吧。”
“那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