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莫说齐国,这片大陆上的十一国,经过近百年的休养生息,或多或少的,都会出现这种官僚体系的臃肿,春苗法的实施,务必会在各地成立新的衙门,生出大量新的位置,到时,恐怕就不是官太多,甚至有可能出现缺人才的局面。
不得不说,陆寅的分析,的确具有一定的煽动性,林翊若是这个年代的普通读书人,多半也会站在改革派的一面。
如此一来,一个时辰便过去了,几个老者先行回屋,休息片刻接着说,底下众人方才听得入神,借着这个空挡,纷纷开始了讨论。
唐家下人更是送来了点心和茶水,但不管是哪样,林翊都有些吃不惯,便只得做做样子,泯了口茶。
“云台兄,你觉得云台先生所言如何?”边若成喝了口茶,拍了拍身上的点心残渣,有些微胖的脸上,也沾着一些碎屑。
“真知灼见,发人深省!”魏云台用扇子拍打着左手,只说出这八个字。
边若成赞成的点了点头,说道:“边某也是这么觉得,前几天家叔,从京师带回了南怀先生的几篇文章,的确字字珠玑,说的很有道理!”
既然说起南怀先生的政论,几人便开始各抒己见,不过大多都是认同与赞扬,只是期间,林翊与唐泽,不曾发言。
林翊是从后世的角度,知道这项改革的问题,就是让他说,几人也未必能听懂,再者,他也有些想看一看,换一个人主持的情况下,这项超前的改革是否能成功。
唐泽就不一样了,站在不同的位置,思考问题的角度便不同,严家是支持新政的,唐家只能算是中立派,从私心上来说,他是不愿意看到新政成功的。
“言其,我倒是很想听听你对春苗法的想法。”娄云辉喝了口茶,突然说道。
林翊抬起头,这才发现,众人都停下谈话,望向了他这边,显然,娄云辉随口之下的问题,成了他们考较的契机。
“挺好,我也觉得南怀先生讲的有道理。”林翊微微一笑,看着倒是真诚。
一旁的唐怡雪随即冷哼一声,不阴不阳的说道:“还说什么大才子,就会拾人牙慧!”
林翊摸了摸鼻子,没有理会这位泼辣的小姑娘,不过,恐怕就连林翊也不曾看出,唐怡雪幼稚的背后,藏着怎样的聪明。
唐怡雪清楚严唐两家的关系,更清楚当下的政治格局,上届科举,严家连中五人,与其说是严家得势,不如说是改革派夺权,唐怡雪如此,不过就是想让林翊说出些反对的声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