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是央金的大夫,负责矿山的开采和青铜器的铸造。”妜尽量用平静的声音说着。
她刚才沉黙了好一会,以平抑自己有些激动的心情。她不想拒绝旻的问题,反正迟早是要说的。此刻不说,也许以后旻也不好再提起这个问题。她不想让旻觉得自己有什么事情想瞒着他,毕竟自己是他的人了。
“这么说,那座铁矿也归你父亲管了?”刚才旻见妜难过,有点后悔提出关于他父亲的问题,但妜既然开始回答了,他还是想继续问下去。他本能的觉得这什事情可能很重要,至少师傅是会想了解更多一点的。
“你知道铁矿的事?”妜有些吃惊,转头看了旻一眼。
旻看见她脸上有泪花,眼神除了哀怨还有一丝质疑,似乎在怀疑自己还知道些什么?他解释说,“嗯……前两天有位从央金来的商贩说起铁矿的事,说那矿山位于相国的属地,有几位大夫建议收回,所以引起了相国的不满,是这样吗?”
妜顿时怒火中烧,身体开始微微颤拌,泪眼中闪着寒光,“无耻!太无耻!居然能这样无耻!”这声音是从牙缝中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随着这声音的还有夺眶而出的泪珠。
旻见她这么激动,一时不知该怎么安慰。从她的反应来看,此事必然不是像商人说的那样,而是另有隐情。旻看到她悲愤的样子心生同情,想要抱着她给她依靠和安慰,可两人的关系远未到这程度。虽然妜是他买下的,按理拥有完全的处置权。但他心里却从来没有把她当作奴隶看待,甚至也不认为自己就能拥有她。这反而成了与她相处时最为难的地方。
所以他只能站在那里看着她,只感到手足无措,欲说又止。
妜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如果旻只是陌生人,她也许会掩饰自己的情感。但她在心里已把旻当成了自己人,所以才会感到那么委屈和伤心,甚至毫无顾忌的表现出来。她希望旻能安慰自己一下,可旻明显不想表现的太亲密,虽然同情之意是流露出来了,但在身体上还是刻意的保持着距离。他是不喜欢自己还是根本就没想过要自己,她在伤心之余心里又多了一道阴影,于是更加伤心难忍以至痛哭起来。
旻见她哭个不停,越来越伤心的样子,终于忍不住靠近她想安慰一下。他没有带手帕的习惯,见妜的小脸如梨花带雨,格外可怜,一时也不知该拿什么去擦眼泪。
妜见他终于靠近,也知道自己的样子一定惨不忍睹,不想让他看见,心里又羞又恼,一低头就依偎在他怀里大哭起来。
旻从未和女孩子这样亲密接触过,从她身上传来的幽香和抽泣声混杂在一起,让他心里不由得生出一种想要不顾一切保护她的念头。他用双手轻轻的搂着她,心想也许这就是缘份吧,不过这进展也太快了,不知不觉就把自己给套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