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郑丁荣站在青砖开裂的门垛旁,望着被一群虎狼保镖和手下簇拥着离开的秦董,长长叹了一口气…瞧瞧人家活的,再看看自己。
心中慨叹后,郑丁荣眨巴眨巴眼睛想起来秦董让手下送他的礼物,弯下腰去,把脚边的提包拎起来,沉甸甸的,抱在怀里拉开拉锁,郑丁荣愣住了…怎么这么多钱啊。
……
坐在宾利豪车中,秦着泽把身体靠在弹性刚刚好的座椅上,闭目养神。
拥有一套完整的四合院,却没钱给亲生儿子继续治病,秦着泽不大理解郑丁荣到底是怎么想的,或许真的是因为舍不得祖宅和祖训。
车开上大道后,驾驶位的话痨开始了,“姐夫,这个姓郑的是不是个财迷疯啊,他儿子都病成啥样了,怎么他不想辙给孩子治病呢,瞧关在那屋子里,连猪狗都不如,养个猪啊狗啊,还知道放出去溜达溜达放放风呢,这当爹的也太狠了吧。”
叶修直筒子倒豆子,想啥就要吐出来,不然憋得难受。
秦着泽也这样想,但他不能顺着叶修的思维说,叶修说的有些过分了,郑丁荣不是没花钱给儿子看病,是花光了,不想太为难自己到处去借,他睁开眼,低沉为郑丁荣辩解道,“郑老板可能有他的心结和难处。”
叶修说话虎了吧唧的毛病到底改不了,“啥心结啊,每天瞅着自己的儿子生不如死,活的连个小猫小狗都不如,却在那找各种理由不给儿子治病,就是个守财奴,我算是看出来了,帝都人儿个个嘴上巴巴的,等到了真格的时候,想的都是自己,那个虚情假意的劲儿也是没谁了,说白了就是自私自利,禽兽不如。”
话匣子打开,就没完没了。
秦着泽也不拦着他,任由他说。
可是坐在副驾上的女秘书汤香君不认同叶修的观点。
说帝都人儿个个虚情假意,自私自利,禽兽不如。
汤香君看了叶修一眼,用目光剜了叶修一眼。
好在她本人不是帝都本地人,不然她非得跟叶修吵起来打一架不可,叶修的话里带着明显的地域歧视。
叶修嘴好比水库大坝被炸了一个扣子,一旦开始,便是一泻千里,“家里头有一处大院子,好多间房子,愣是舍不得卖掉一套给儿子治病,这绝不是死心眼的问题,天天听着儿子在屋里嗷嗷叫,搁在心眼软的外人听到,心里都是一紧一紧的老难受了,你说这个郑丁荣真能听得下去,虎毒还不食子呢,这个姓郑的太不是人了。”
越说来劲,最后说到了秦着泽身上,“姐夫,这种人就不值得同情和可怜,就不应该给他钱,有那份钱还不如捐到福利院给那些没爹没妈的孤儿呢。”
秦着泽闭着眼,几乎没听叶修嘚啵,此时的华囯,表面上经济腾飞,人民安居乐业,其实正处于新的变革之中,不被置于报端和电视屏幕上非常普遍……不胜枚举。
自己是首富又能如何,每年往外捐款建造山村希望小学,哪里发生洪水,发生白灾和泥石流等自然灾害,秦着泽都会捐出一笔钱援助,但是,这不能改变更多人口的生活和现状。
如果要想从根本上改变,必须国家出手……
秦着泽不想思考太多,各种导致各种,想多了让人心累。
叶修喋喋不休,汤香君实在听不下去了,用另一种方式劝叶修道,“叶部长,请把车速降下来一点,您看后车快跟不上咱们了。”
把保镖车甩掉了还了得,这会涉及到老板的安危,叶修点了一下油门,抬头看后视镜,“这也落的不远啊。”
汤香君笑笑道,“刚才的确落的有点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