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德峰的云海之中,站着两个人。
一个是一袭青衫,背后斜插一把长剑的老者,另一个则是一脸苦相的汪华。
此时的青衫老者面色不善,嘴角微微抽搐,像是遇到了让他极为不满的事。
汪华小心地观察着老者的脸色,见老者久久没有动静,终于小心翼翼地开口道:“长老。”
“哼!”
老者冷哼一声。
“我飞剑宗的弟子什么时候都变成这种货色了?”
“长老的意思是?”汪华谨慎的说道。
“让他们都滚,我飞剑宗没有这样的弟子。”老者语气森冷的说道。
“掌门师伯也是的,老是嚷嚷着以和为贵、以和为贵,处处打压我战堂,你看现在咱们飞剑宗年轻弟子都成什么样子了,怯战而逃,抛弃同门,这点小场面就把他们给吓住了,想我们那一辈哪个不是从刀山火海中杀出来的。”
“飞剑宗也承平太久了,要我说咱们就应该满门尽出,杀上昆仑仙宗,屠了那两只老乌龟,也正好也给这些小兔崽子练练胆子……”
听着老者怨气冲天的话,汪华不敢接一句,只是把头低得更低了。
天可怜见,长老你这些大逆不道别和我说啊!我这小胳膊小腿的,你还不是想灭口就灭口?
反正不过一巴掌的事。
我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听到……
汪华在心中疯狂默念,求胜欲极强。
“那个马毕还算有点骨气,这次就放过他了,下次再让我发现这小子偷摸做什么坏事,直接让他滚去刑堂报道吧。”
“是。”汪华微微躬身,低头应是。
马毕下午用计骗走汪华,找到了许小飞的试卷,试图将它给一把火烧掉,结果正巧被前来视察的老者碰到。
老者怒极之下,一掌直接将马毕从宗内拍到了宗外。
要不是顾忌着门规,老者都想直接将马毕拍成灰灰。
“那个小子是谁?”
虽然老者没说是谁,但汪华知道他指的是哪个,于是他叹道:“许小飞,青山郡人氏,上午刚参加完杂役弟子考核。可惜了,为了救同门竟然选择牺牲自己,真是一个舍己为人、视死如归、良心醇厚的大丈夫。”
“现在这样的年轻人可不多了。唉!可惜了。”
汪华各种赞美词不要钱似的往许小飞身上扔。
“嗯!”老者点了点头,面色柔和了些,说道:“放心吧!他没死。”
“没死?”汪华一惊。
从那么高的山上摔下去,怕是没有筑基的修行者都要摔个半死,更别提他一个还没有练气的普通武者。
“他身上有法宝。”老者也没有解释太多,只是轻轻提了句。
“法宝!”汪华惊呼一声,要知道法宝和法器并不是同一个概念。
法器是可以施法的器械,管他是什么刀枪剑戟还是衣衫鞋履,只要可以施法都可以被称为法器。
而法宝则不同,一个“宝”就说明了他的珍贵,更重要的事,法宝必须满足一个必要条件,那就是锻造者必须是元婴以上的大能。
汪华在飞剑宗做了多少年的执事,修为也达到了半步金丹,可是身上也没有一件法宝。
天下修仙者何其之多,而能真正修成元婴并一举成为玄彻大宗师的又能有多少。
寻常修仙者或许一辈子都不能碰到一位玄彻宗师,而他自己也只有在十年一度的宗门大会上才能远远看到他们的风姿。
寻常时节根本就想都别想。
虽然,现在他身边正站着一位玄彻大宗师,而且还是一位主杀伐的剑道大宗师,广德峰峰主江休复的大弟子战堂堂主剑西斜。
汪华曾经心心念念地想和大佬交谈,并准备好了许多话术,以期能够获得他们的赏识,赏下一两本秘籍什么的。
可是到头来才发现,真正能有机会和大佬交谈的时候,自己却怂的一句话都不敢说,深怕引起大佬的不快,心里只求着大佬能够快快离去,无功无过就好。
汪华心里有些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