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兆筱钰一睁眼,就看见了三个毛茸茸的脑袋。
“娘”
眉眼弯弯,表情热络,含糖量极高典型的二丫式讨好。
兆筱钰搓了把脸,坐起身来。
“夫人醒了,”赤珠忙上前,不想被二丫一把抢过了帕子,“小姐,小姐还是奴婢来吧”
兆筱钰示意她退下,赤珠老实的掩上了房门。
“娘”二丫拿起帕子就要往兆筱钰脸上呼。
“你们陆婶婶平日里就是这么教你们的?”
这个指责相当严重。
兆筱钰走后,三个姑娘除了沐休和年节,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将军府。陆氏还专门给她们请了教养嬷嬷和女先生,每日无论再忙都要检查女孩们的功课,言传身教,不敢有一丝疏漏。
诚然,兆筱钰夫妇的托付固然重要,但其中也不免陆氏的私心她更愿意接受大丫齐凰成为自己未来的儿媳,而郭帑,陆氏是唯二也许唯三知道郭帑真正身世的人,她不敢不谨慎。
“不”
三个女孩有点傻眼,郭帑拉着两个妹妹退后几步,做了个标准的请安动作,大丫和二丫也跟着福下了身。
“给娘请安。”
兆筱钰点了点头,用帕子捂住了脸。
说心里话,看到孩子们这样,她心里不好受。可现在的社会规则就是如此,在没有能力改变规则之前,她除了接受还得遵守。
尤其是她们现在不单单代表着自己,还代表着她们身后的一切,如果她们想走出这里,就必须准备好面对一切困难的决心。
而作为母亲,更是孩子们生活中效仿的榜样,所以改变,也必须由她开始。
“起来吧,早饭用了吗?”
兆筱钰刻意不去看二丫,因为她的小女儿正在用一种惊讶的目光打量着自己。
“还没有,”郭帑毕恭毕敬的回答,“刚放了早课。”
早课指的是练功,颜傅和兆筱钰都觉得女孩子学点防身术很有必要,既能保护自己又能强身健体,为此还特地给她们请了几位女师傅。
兆筱钰刚趿上鞋,女孩们已经把衣衫递到她面前。
兆筱钰心里既熨帖又好笑,面上却是不显,梳妆之后带着孩子们去花厅用饭。
不想,花厅里气氛更加怪异。
“爹,娘,这是怎么啦?”
赵老爹的脸黑如锅底,刘氏面色潮红喘着粗气,赵茂两口子惴惴不安,显然,老两口刚刚正在吵架。
见赵老爹和刘氏不开腔,兆筱钰给赤珠使了个眼色,很快,孩子们去了偏厅,下人也退到了院外。
“娘,咋地啦?谁惹您生气啦,茂哥儿!”
“不是我,我可不敢。”赵茂忙摆手,说完朝兆筱钰努努嘴,又看了一眼赵老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