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宗失败后,大部分的人藏在了京城,以残废老人为首。而另一些人,则逃出了京城,到了南方,成了另一支,这些人大多投奔绥靖侯,成了侯府内的门客。而严修正是其中一员。
王老想要知道这两支文宗是否还有着联系。
严修直视着王老说道:“自然是绥靖侯的人。”
“你来这京城是为了什么?”
“他们要做一件大事,而我们打算做另一件大事。”
他们,指的是京城的那一支文宗。
“大事?有多大?”
“跟他们的一样大。”
王老愣住了,一样大?他看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想到很多。
“我们和他们不一样。他们还抱着以前的规矩,觉得以前的事都是对的。而我们不一样,我们要换一个方式,一个新的不一样的方式。”
“新的?不一样的?”
严修点了点头,“是的。”
他继续说道:“南方是很好的。希望王老先生能够去欣赏一下那里的风景!那是新的不一样的风景。我想,侯爷也一定会欢迎您的。”
王老没有回答。
“请两位在这里等候几天。这里的琐事结束之后,我会派人将二位护送回去。”
严修和严侗又回到了乙字二号房,这一次,他们的门外守着王老安排的人。
在严修的眼里,这些商人的钱财并不重要,他们缺钱,可坐拥江南富庶之地的绥靖侯不缺。他缺的是消息。而商人,走南闯北,手里往往有着最新的消息。严修,和绥靖侯,最在乎的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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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是微微亮的时候,王大眼就已经出发了。一个人。如果有人看到此时的王大眼,他们绝不会想到昨天的衣锦着金的王大眼,绝对想不到眼前的这人会是十大豪商之一。他们只会觉得他只是一个为生计奔波的小商人。有几个闲钱,在这冬天里却被逃难的灾民抢光,只能带着仅有一点积蓄去投奔亲戚。
雪很大,很厚。京城的贵人们感慨着瑞雪兆丰年,可京城外的一些人却再也不能见到来年的春天了。他们或者成了雪下的尸体,或者成了拿刀的匪徒。
这个冬天,并不容易。
王大眼,穿着一身的破旧的棉衣。灰蓬蓬的,已经看不清原本的颜色。胸前的棉布还裂开几道口子,用线头粗粗地缝着,像是一道狰狞的疤,露出了里面的棉花。原本白净的圆脸此时也满是灰尘。原本灵动的眼睛此时也满是麻木。
可在落魄的伪装下,他的心却熊熊地烧着。
王大眼是去开门的。黄金屋的门。世人都好奇、都向往的一扇门。
人们都知道黄金屋里面有成山的金银,成山的玉石。可没有一个人知道它在哪里。包括十大豪商。
今天或许是黄金屋第一次打开的日子。而王大眼也会是第一个真真切切地见到黄金屋的人。他会推开门,看到灿烂辉煌的一片金银玉石。
想到此处,即便是城府深沉的王大眼,也难禁心中的激动。
王大眼乘船,顺着江水,一直往下。在江水的尽头,他改走陆路。
一路向西,离开京城,离开中原。愈走,愈荒僻。
他来到了大唐的最西南的一座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