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王的条件在原本世界中是非常模糊的，甚至连王位的存在都虚无缥缈，如果没有方沐然这样一个“搅局者”把所有条件公布出来，单靠误打误撞成为王，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而待到方沐然寻找到这个答案，已经是第16次重生的事了。

彼时的她已经在寻找突破时间重置的方法，然而一切都只开了个头，尚且没有形成体系，所以那个时候的她为了搜集信息，做了各种各样的尝试。

也正是那一次轮回开始，她第一次成为了一个情报商人，而且和如今只是借用一个身份不同，那时的她是认真地在做着情报生意。

通过形形色色的人，甚至是一些比她更加神秘的人，获得彼此交叉应证的消息，她的确知道了许多自己以前不知道的真相，也发现了许多崭新的，不曾接触过的事物。

她借助调查，推理的手段，甚至派出内应去跟踪分析。直到最后的，和“生命之王”的当面对峙中，终于得到了一个更深层次的真相——

“用一个比较贴合信息社会语境的词语，把他们称为‘挂逼’似乎更加合适与解气。”

方沐然倚靠在沙发上，颇有些调侃道：“但文明一点的说法就是‘舞弊者’，‘作弊者’。这些人的终端比那些神选之子更加特殊，如果说神选之子的特殊像是买一瓶饮料一定能中奖，那么他们的特殊，就是买饮料不用给钱。”

“不给钱……是什么意思？”

女孩仍然没有从之前的惊讶之中回过神来，听到方沐然的说法也只是呐呐应道。

“作弊的手段并不唯一，这种特殊的终端可以说每个都是各不相同。举个例子，就用你还算熟悉的奉献之王来说，他的神选终端，除了正常的功能以外，还能用其他的手段直接强化他的个人属性，以及现实的身体。”

方沐然捏住自己的终端：“而那个方法就是杀人，在现实世界中，杀死对他怀有敌意的人。”

女孩已经表达不出惊愕的情绪，只剩下一脸困惑了。

“每杀死一定数量的‘敌人’，他就可以直接获得属性点，加成自己的个人属性，身体素质，根本不需要系统提供的属性点。”

望着自己手中的金属球，方沐然的视线仿佛看到了远方：“而属性点是可以存留的，哪怕他的属性到达了现阶段的上限，也可以存到下阶段开启再使用。如此一来，他的个人属性始终都比别人领先一大截，甚至可以拿出多余的属性点去收买人心，建立自己的组织……”

“……获得了足够的人心，就攻克了登王的一道难关。”感知到了方沐然的陡然沉默，女孩明白了她的意思，小声补充道。

“这就是你此前所欠缺的东西，是你没能登临王位的原因。紫藤没有向心力，无穷无尽的内斗分化了它的力量，更无法帮助你成为王。”

方沐然点点头，放下了手里的终端：“明白了吗，这就是作弊者，通过常人没有的途径窃取力量的违规之人。而就现有情报可知，整个神选之中，得到了这种‘作弊终端’的足足有13人。”

“……这种人，是需要被‘校准’的对象吗？”

女孩不禁抬起了头。

“他们当中有价值，尚且能够沟通的会被留下。而我行我素，破坏规则，损害世界的臭虫——”

因为“路人眼镜”的存在，女孩只能大致辨认方沐然的表情，那看上去颇为平静。而眼镜之下，方沐然虽然面带恬淡的笑意，但这种笑意中却透着一股决然和冷漠：

“理所当然，会被全部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