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衣兮白霓裳,举长矢兮射天狼。
操余弧兮反沦降,援北斗兮酌桂浆。
一轮下弦明月悄然出现在东边天际,与暮暮老去的夕日遥相对应。金色的余晖印的天边如烈焰焚天,而东边白月,青色的天空渐渐被摸上来的无边黑色吞噬。
峡谷中起风了,飒飒风声,萧萧落木,花絮漫天狂舞。
红色的发凌风飘舞,白色的熊毛顺风而顺。一人一熊,一南一北,就这样站着,彼此的眼神里都充满着战斗的渴望。
而另一边,狼人们挣扎着到了余夜身前,却被他拒绝了。
正如风起之草,顺势而倒。余夜的金毛在空中吹成了古书中赛亚人的造型,他眉眼含笑礼貌的拒绝了泪眼婆娑的狼人们。
他的理由有三。一,余夜差点被狼人们杀死,记仇了;二,救狼人,对他没有可见的好处;第三,也是最关键的一点,狼炎受伤太重,他的痊愈术救不了,如果能把失去的血恢复的话还有机会。
听完余夜的话,狼人们眼神里一瞬间涌上无穷的恨意,但顷刻间就被悲伤给充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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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的火,无穷无尽的火。
看不见,看不见,看不见其他任何东西。
我,是谁?
七狼王们出现在火焰中,与敌人缠斗,不,不是缠斗,是被碾压。
敌人只有三个,而他们却无法击倒看起来那么瘦弱的三个身影。
如果我能更强点该多好,将那三个身影撕碎,不,就算能挡住他们也好,不需要打赢,平局就可以了。
然而,无穷无尽的火焰里出现的三个身影,摧毁了所有狼人的梦以及他们的未来。
他们分别是,狡黠狂笑着的小个子申猴,紫衣紫发一脸不爽万物的亥猪,以及看起来瘦骨嶙峋却力大无穷的丑牛。
要永远记着,永远都不能忘记,一定要,一定要手刃他们,为族人报仇。
但是,我该怎么才能变强呢?一直卡在8级已经三年多了,没感觉到一丝一毫战力增长的迹象,到了族中记载的瓶颈期。只有极少数天选之狼人才能突破。
失望,绝望。一字之差,却在一瞬之间降临,我看不到前进的路,看不见明天的太阳,只看到无穷无尽的黑夜。黑夜里燃起了一股烈火,将我的所有烧得殆尽,而且还将一直烤炙着我,直到最终的死亡的解脱降临。
我记起来了,我是狼炎。
是最后的七狼王,是遵循大长老的遗嘱,臣服于那三个身影的狼王。
满月当空的那个晚上,亥猪抚弄着长发,声音娇俏的命令我去带象城的余夜回去。我答应了,夸赞了她卷卷的大波浪紫发,夸赞了她动听柔美的声音。实际上,我是违心的,我更喜欢小萝莉。
然后我出发了,去了猛熊谷。
现在,我死了吗?
应.该。
马...上。
快.....了。
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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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的黑色逐渐赶走空气中残留的光明,幽幽的谷中,绿目泣露的狼人们渐渐被黑色的绝望所吞噬。
一下,又一下,心跳虽然慢,但是狼炎并没有死去。
没有人救队长。
十名狼人们此刻都围坐在狼炎身遭,他们第一次感到如此的孤独,整个世界这么大,而他们的眼里漆黑一片,只有他们,孤零零的狼人们。
队长不在了,现在他们能清楚的直面队长所面临,所负担的责任。
很重,很黑。
真想和队长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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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月,我月,快看,千万别错过,我要放大招了。”
赤莲激昂的声音极具穿刺力,直入月的双耳,将他从狼人的绝望中拉了回来。
漆黑的夜色里,红衣女子散发着红色微光,如夜空的一轮血月,美丽而又悚人。
果然月喜欢高双马尾,今天看我的次数可比昨天足足高了一倍,开森。我赤莲终有一天会让月月爱上我的,哼,今晚一定要打出我战场女武神的气势出来,给月表演一次战斗之舞。
熊爪突然挥来,长鞭化鸟迎战而去。
砰。
巨大的爆炸声在空中炸开,红色的身影凌空而起,余音未消,就直突到白熊身前。
“你们两个竟然敢当我面秀恩爱,啊啊啊啊啊啊啊,气死本熊了。”
巨大的熊掌与赤莲的飞鞭相遇,又是一次高下未分的交手。
“不过,也让我想起些旧事。”
红色的长鞭燃烧起红色的火焰,如花,如雾,与黑夜不断交织相缠。
白熊清淡的看了眼长鞭的变化,继续说道。
“几百年前,也是两个人。白衣白发女子,剑耍的可好了,飞来飞去的把我都差点看晕了。另一个红衣黑发男子,手握金黄魔杖。和你们一样,一前一后,男的站在后面。”
“然后呢?他们是一对吧?果然我和我月也天生一对,唉,这可能就是命啊,我月你要早点认清命中红线才行。”
白熊没有发怒,只是目光清冷的看着天边明月。左边的月白里清晰可见着五角星的阴影,当他还是一只苗条的小熊的时候,每晚都被强迫对着那个五角星祈祷,修炼。
那是本族的圣物---茨黎五芒星,只有面对着它,魔甲熊才具有最强的战斗力。
“和她大战七日七夜,惜败于他们,留下了一只手。”
”今晚有我和我月在,另一只手也要留下来。“
”诳语。“
”我月你怎么不说话啊?快说点什么给我呐喊加油助威都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