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这儒家和墨家的恩怨,那可是连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自从墨家祖师爷拜入儒家求学但是因为理念不合,所以另立门派后,儒墨两家就结下了梁子。墨家认为儒家是伪善,儒家则视墨家为异端,今日我在我的文章里讥讽你派学说,明日你在你的典籍里贬低我派论点,双方以此纠缠了数百年。
所以当韩子干听到李执自称是儒家知行派后,心里很不是滋味,大家都是百家弟子,对方贵为一方县令,自己则沦落到靠机关术欺骗百姓,而且还欺骗到对方治下的百姓,简直丢人丢到家了,肯定会被儒生写故事讥讽。
但话虽如此,该报出身的还是得报出身,少造派虽然式微,但还没有没落到不敢自认师门的程度。
于是韩子干供手用同辈礼向李执行礼说道:
“现在墨家少造派韩子干,却不知阁下为何要拦我等去路?”
墨家少造派?脑海里完全没什么印象。李执皱着眉头想道,自己虽然在书中在诸子百家的内部每家中又划分了不同派系,但是不重要的派系并没有特别设计,很多都是写道某处,随手捏造了一个。眼前这个人自称是墨家少造派,自己却没有一丝印象,估计是个即将没落的小流派吧。
话虽如此,该说的还是要说的。李执垂下双手,将袖口收到身后,然后摆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对韩子干等人问道:
“墨家自称兼爱非攻,以为百姓发生为荣,却不想今日竟在田间设局坑害农户钱财,难道这就是墨家的兼爱吗?还是说兼爱是假,争名夺利是真?”
刚刚劝解韩子干,此时跟在其身后的师弟听了,默默的低下了头,他们所作所为确实违背了兼爱理念,此时更被自己的死对头抓住了把柄嘲笑,一时间羞愧难当。
韩子干听了李执的发问后,挺直了身子,目不斜视的对李执说道:
“天下谁人不知墨家少造派轻义重术,现在我们落魄困顿流落至此,如果再不知变通,恐怕会活活饿死,哪里还有什么大义?所以虽然所作所为与兼爱冲突,但是与我少造派的理念相符。”
“天下谁人不知墨家少造派?”
李执笑着从腰间摸出一把纸扇,“唰”的一下展开,轻轻扇动着摇头说道:
“我看明明是天下谁人知你墨家少造派吧!”
“你休要辱我派学说!”
韩子干听后,握紧双拳,瞪大双眼,刚想提步向前让李执道歉,却见李执身旁的陈志却猛地拔出腰上的钢刀,面露威胁。那明晃晃的刀刃,让韩子干硬生生停下脚步,按下心中的怒火问道:
“伶牙利嘴之辈,难道阁下阻我去路是专门来羞辱我等的吗?”
“非也,非也。”
李执学着儒家风范的说道:
“我阻拦尔等并非是为了逞一时口舌之利,而是为我这青阳农户求个公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
韩子干听后,心中暗道不妙,假装无辜的说道:
“虽然凭借机关术,跟农户们设置赌局有违大义,但是愿赌服输,我又何尝欠农户们公道?而且我们贩卖的耧车,确实能提高种田效率,一没偷二没抢,正常买卖,正大光明。”
“好,好几个正大光明!”
李执将扇子一收,竖起大拇指连声叫好,然后笑语盈盈道:
“虽然阁下光明磊落,正义凛然,真是我辈之典范,却不知可否解答在下些许疑惑?”
话已至此形势逼人,韩子干只能硬着头皮摆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