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透过楼檐,映照在陈泽的脸上,于水面倒出一抹涟漪虚影。
池塘边,陈泽双手交叠,脑袋平躺,整个身子斜椅在窗沿上,双眼无神,望着窗外的池面,呆呆入怔。
自打他进入异界,也是见惯了生死的,仅仅就在不久之前,还有数千名徒卒倒在了他的面前,他都没有皱一下眉头。
可是这一次,倒是第一次因为他个人的原因导致了他人丧失生命,要说不内疚那是不可能的。
“官家,该用膳了。”
不知何时,王阿福端着一盘膳食,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恭声道。
陈泽闻声,轻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望向他手中端着的菜盘。
相比起中晚膳的丰盛,早上的膳食相对要简约一些,但好吃的东西仍然不少。
有一碗清蒸驴肉、一碗熬白菜、一小碗溜鸡丝、一小碗溜海参、五寸碟烹紫盖、五寸碟酥火烧、五寸碟酱肉、五寸碟素炒白菜、豇豆粥一罐。
陈泽拿起筷子随手扒拉一下那碗驴肉,掐起一根肉丝,放入口中,嚼了一嚼,闭目品味。
嗯!肉质爽滑酥嫩,口感饱满,味道还算不错。
而且相比起往日送来时的冷硬,今天的这顿饭倒是难得温热,抬目撇了一眼,一旁双手垂立,满头大汗的王阿福,他闷哼了一声,但语气还算平和,点了点头道:“你倒是有心了。”
听到夸赞,王阿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喜笑颜开道:“官家能吃的舒心,便是奴们最大的福分了。”
陈泽照例每样吃了几口,又将碗中粥水喝了一小半,便将所有菜式,放在一边不在管顾。
贴心的王阿福见此,连忙端起一杯漱水,递到了陈泽的手边。
陈泽接过杯盏,小口吸入嘴中,用舌头搅了搅,随即一口吐入,早已备好的痰盂中。
吃完了饭,陈泽登时又无所事事了起来,他这个年纪,虽然已经亲政,但手上的活计还真不多,各地送上来的奏折一般都会被截留在理政院,只有少部分紧要的奏折,会送到他这里来,由他复批。
随手抓起一把鱼食扔入湖中。
荡起一阵激流,引来鱼群疯狂涌动。
陈泽继续百无聊赖的望起了窗景。
而王阿福,怎如老僧入定般,侧立一旁,不敢惊扰。
寂静持续了许久,直到一道尖细、刺耳的男声从背后响起:“官家,城口禁军,有急报递来。”
闻声,陈泽猛然回过头,伸出手,激动道:“快拿来我看。”
来人正是李全忠,此时的他同样满头汗水,似乎是一路急赶着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