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咱到家了啊,到你的屋里了,试着怎么样啊?”我俯下身子问道,只听见我的腰就像生锈的门栓打开了一样发出一阵怪响,刚才搬动四爷把腰给抻着了。我这刚养好的椎间盘突出这下有点吃不消了。
“中啊,很好了,终于回来了。”四爷含糊着说道。
“你自己伸伸腿、活动活动腿。”我让他自己动动试试。
他自己慢慢的开始用力,艰难的将自己的腿屈伸开来。见四爷躺在床上的时候能缓慢地屈伸着双腿,但是下床却使不上力,便生出一种心酸。
“我要大便。”四爷刚躺下没多久,就提出要大解,可他这样子完全下不了炕,就在我刚要准备给他从地上拿屎盆的时候,忽然闻到了一股臭味。
我下意识的将四爷的被子掀开,果不其然,四爷拉在了炕上。旁边的婶子见到这种情况,唏嘘了一下就出了屋子。
我见状什么都没顾上,就给四爷翻了个神,然后从炕头拿出卫生纸把脏物抓起来,扔进了那个屎盆子里。然后再继续抽卫生纸不断擦拭着床单。
一张,两张...十张...二十张,直到擦拭的看不出来后,我又将卫生纸沾湿了继续擦床单,还将四爷的屁股一并擦拭了。四爷的遭遇让我心疼,此时只有我能帮他,如果放任不管,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说实话,我见不得家里人会是这样的窘境。看到四爷的样子心里很难过、但是又很坚强,该做的脏活累活我没有一件说不。
四爷的情况,让我猜到他的下半身估计是因为在医院里躺的太久了,神经反射迟钝了、麻木了,心想养几天多活动下应该没什么问题。
给他处理完脏物后,由于屋子里的味道很大,我就让老父亲先回到天井里坐着休息。而我就留在屋里照看着四爷。
“婶子,俺哥还没回来?”走到院子里问起婶子。
“不知道呢,还没给我打电话来,你哥在你们车后面是吧,不会堵了吧。”婶子犹豫不定地说道。
我很奇怪,为什么到家后婶子一直没有问我哥回来了没有,而是直到我问她的时候,她才吞吞吐吐的说不知道。
按理来说,我是跟我哥一起出发的,要是我先回来,婶子不应该问我下刘彦斌怎么还没到家吗?
我没有再多想,待婶子将水烧开,我就拎起水壶把热水倒在了四爷的暖瓶了。
“这出院花了多少钱?”婶子突然开口问起四爷的住院费。
“报销了去花了八千七。”我一边说着一边从我的包里拿出费用结算单,递给她指了指那个数。
这花销数写的清清楚楚,正好也让她看的明白。
不一会,婶子就要走。
“我待会回家把你叔用过的那个坐便椅拿过来给你四爷用。”婶子对我说道。
“行啊,这样四爷上厕所方便些。”我没有跟她客气。
我把婶子送到门外,这时四爷已经休息了,我就回到老父亲身边。老父亲习惯性的坐在那棵柿子树下。
“你哥没回来?”老父亲向我问道。
“啊,不知道干嘛去了。他虽然在我们后面,但是他开得快,再怎么样这会也应该到了。”我对老父亲说道。
“你没回来之前,听见你婶子跟你哥打电话来。说不定是你婶子没让他来咱家里。”父亲说着,由于父亲年纪大听不太清楚,只是是用推测的语气跟我说道。
“也有可能,反正活都是我干了。”我是同意我老父亲的想法的,虽然他没有听得明明白白,但是父亲的猜测也不是没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