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是被耿绍昆授意的!”
“哇,你死到临头还要反咬一口,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你能编出什么花样来来!”耿绍昆气得手指发抖,恨不得拿指头戳人家的脸。
范长贵的妻子一脸慌张:“相公,你说得什么胡话,你这般老实的人怎么可能会杀害无辜?”
范长贵喟然长叹:“给孩子养伤花光了钱,家中入不敷出,耿少爷许诺我,只要我将蒋氏带到他家中供他淫乐,便有钱财相赠,我一时猪油蒙心做下错事。
我只是没有想到,他狎人妻女不够,竟还要杀人灭口,好生狠毒!”
耿绍昆怒极反笑:“哈哈哈!口说无凭,眼见为实,请你拿出证据来!”
“证据就在他的卧室里。”范长贵道,“是一个杵棒,小人就是用它敲晕了蒋氏。小人早看出耿衙内是个言行不一之人,定会污蔑小人为凶手,于是小人提前将凶器悄悄藏到他家中,上面还有血迹。”
耿绍昆眉头一挑道:“很可惜,我的房间没有凶器!”
“没有?不见得吧,得看过才知道。”殷杰道。
“殷兄,我儿素来光明磊落,品学兼优,断无可能行此恶事,我派人去看罢。”耿绍北道。
“不,要看大家一起去看。”殷杰坚持道。
耿绍北如何拗得过修道前辈,同时也是本门师兄的殷杰,只得应允,于是众人带上范长贵,去到耿府耿绍昆的卧室中搜寻一番,搜出一个沾血的铁质杵棒。
宽敞明亮的卧室中,耿绍昆双手负于背后,本是优哉游哉,见到杵棒登时傻眼,“吕兄?这东西不是在你哪儿吗?怎地又到了这里?”
吕品往怀里一摸,摸到杵棒,但此时他断然不能承认这是愣头青偷来的,愣头青愣,他可不愣。
愣头青此时也乖乖闭上嘴巴,可把耿绍昆气得不轻。
“耿少爷,该伏法的人是你!”范长贵掏出一个鹿皮钱袋,称是耿绍昆所给,还说这件凶器和女尸后脑创伤是吻合的。
范长贵不能洗脱嫌疑,此时拉耿绍昆下水报儿子残废之仇,倒也合乎情理。
“你是帮凶也不能放过。”殷杰道。
耿绍昆额头冒汗,忙道:“吕兄,杀人凶器呢?快掏出来啊!”
“不就在你眼前吗?”吕品道。
“你净睁眼说瞎话!之前不是……父亲,殷叔叔,听我解释!”耿绍昆急得像一只热锅蚂蚁,他如何能料到幕后主谋如此有心计,竟然备用一把所谓的凶器用以污蔑他,他平时得罪的人确实不少,可应该没到要至他于死地的地步,到底是哪个王羔子要害他?
“昆儿,你怎会如此糊涂!哎,这回为父也保不了你!”耿绍北挤出一脸心痛的表情。
“不是孩儿,父亲……”耿绍昆心慌意乱,如今人赃并获,可谓百口莫辩。
“解释什么,将杀人凶手拿下!”殷杰厉声道。
“我不是杀人凶手!我没杀人!谁敢抓我!”耿绍昆眼珠子几乎瞪出眼眶,颤抖的声音暴露出胆怯的事实。
耿绍北大手一扬,几个耿府护卫们上前制住耿绍昆,耿绍昆大声叫冤:“爹,孩儿不是凶手!抓错人了呀!”
“移送官府,择日处斩吧。”耿绍北叹息道。
“耿师弟大义灭亲,大仁大义令人钦佩。”殷杰赞道。
耿绍北恭维道:“哪里哪里,殷兄独具慧眼,巧破悬案,不愧是傲天宗内门弟子。”
殷杰面含笑意,他虽只是内门弟子后位,却有一颗名列前茅的心,如今破去此案,自己名声更上一层楼,真是痛哉快哉。
吕品低声道:“我嗅到一丝阴谋的味道。”
耿绍昆万万不敢相信父亲会说出这种话来,心里仍旧抱有一丝希望,认为父亲只是做做表面功夫,事后定然会将他放出。
不过接下来耿绍北的一句话,彻底将耿绍昆的希望打消
:“殷师兄,新县令即将赴任,我也该功成身退,跟随你去往傲天宗正式入门。”
殷杰“嗯”了一声,耿绍昆心理防线顿时崩溃,哭道:“父亲!孩儿冤枉!孩儿没有杀人!您千万明鉴呐!”
“带走。”耿绍北摆摆手,仆役带着痛哭流涕的耿绍昆和范长贵去往衙门签字画押。
此时耿绍昆心中闪过一个念头,难不成父亲发现了他和与小妾私会的丑事?唉!果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石榴裙下命难留啊!
蒋丰年:“慢着,殷兄,耿此案还有几个疑点,这般断案过于草率。”
殷杰抱臂道:“疑点?你且说来听听。”
“第一,凶手将凶手藏于卧室,实是不智之举,耿衙内看起来不机灵,但还不至于蠢到这种地步。第二,杀人之后大可绑上石块沉尸河底,抑或是抛尸野外,或掘地三尺埋于土下,无论是哪一个,都令人难以发现尸体,没理由图方便直接抛尸于河。第三,殷兄,你为何对此事如此上心?”
殷杰眼睛一眯:“哦?”
蒋丰年道:“殷兄就不怕得罪耿老爷?还是……你们二人本身就事先计划好,要谋害耿绍昆?”
耿绍北闻言大怒:“简直荒谬!绍昆是我亲生儿子,我有何理由谋害他!”
“个中缘由我岂能知,我只是推论罢了。”
“蒋丰年,经不起推敲的儿戏推论就不要说出来丢人现眼了吧?”殷杰微微一笑,含有几分戏谑。
蒋丰年面色一愠,朗声道:“殷兄身为傲天宗弟子,想必会诸多法术,今日有缘得见,蒋某不才,想向殷兄讨教一二。”
殷杰哂笑道:“哦,我明白了,是不是之前低头认错,觉得丢掉云隐宗的面子,于是奉你们宗主的旨意,找我的麻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