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升堂,我心中有数!”耿绍昆自信满满。
蒋丰年玩味道:“你又知道了?”
耿绍昆道:“必然是他,不信跟我来。”
一旦揪出凶手,既可自证清白,又可结交蒋丰年,再可提升名望,可谓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
于是一行人在耿绍昆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开往挑夫家中。
挑夫家不大,却带有一个独立小前院,他正在坐在前院枇杷树下晒太阳,听到敲门声起身去开门察看,见到耿绍昆一行人,并不慌乱问道:“耿衙内兴师动众,所为何事?”
“你这个杀人凶手,还挺沉着冷静的嘛,本少爷想问问你昨天晚上你人在哪里?”耿绍昆走进院子里,环顾四周,前院很小挤不下太多人,耿绍北,殷杰与蒋丰年等人进入,随从们留在门外等候。
挑夫闻言发笑:“一上来就给小人扣这么大顶帽子,小人前几日摔伤了脚,一直在家中休养。”
一个身穿布裙的妇人听到动静走出,看到这么多人,特别是见到害她儿子终身残废的耿绍昆,心中很是厌恶,道:“我相公和此案没有干系,你们撤了吧!”
“你说撤就撤,你算老几啊?”耿绍昆张狂道:“范长贵,你和你妻子把衣服全给本少爷脱喽!本少爷要检查你身上有无抓痕。”
挑夫名为范长贵,听到这话,脸一下子气得铁青,“耿衙内!你没有凭据胡乱说话,负得起责任吗?”
“耿少爷,住手吧。”蒋丰年有些看不过眼,哪有无凭无据要人家脱衣服的道理,要范长贵脱也就罢了,还要他妻子脱,太没道理了。
“要想抓住凶手,必须得下狠功夫!”耿绍昆咄咄相逼:“你是自己脱,还是本少爷来帮你?”
舟午道:“凶手是个高个子,他娘子个子矮不用脱。”
“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儿吗?”耿绍昆阴阳怪气道,此时他已察觉出舟午和愣头青就是先前与魏述动手的人,事后也要将他俩一并收拾。
“你……”舟午是个暴脾气,拳头握起,心中火气一上来有些按捺不住,还好愣头青及时制止,抓住他手腕规劝道:“舟兄,先让他得意一会儿。”
“这混账。”舟午低声咬牙。
范长贵衣服一脱,冷着脸道:“现在可满意了?”
“我先前就认为他不是凶手,果然白来一趟。”蒋丰年道。
耿绍昆还不死心,进入范长贵家中搜寻一番想要查出蛛丝马迹,可惜未有所获。而范长贵始终面色坦然,耿绍昆一脸不痛快,抬脚打算离去。
“等等,不对劲。”殷杰摸着下巴面露沉思之色,他眉头微微拧起,上前审视范长贵,范长贵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问道:“有什么好看的?”
“你的脚何时所伤?伤势重否?”
“三天前雨天路滑,不慎崴伤,现在好一些了。”范长贵道,“你若不信,我可解开绷带给大家看一看。”
“那就烦请你解开绷带。”殷杰掏出一串铜钱,算作辛苦费,范长贵接过铜钱,咬牙解开绷带,一圈一圈的白色绷带落到地上,众人赫然看到范长贵的脚踝淤青肿大,看样子确确实实是受伤了,而且伤口上专治跌打损伤的狗皮膏药风干已久,看样子敷了足足有两天以上。
“倘若是苦肉计,小人总不可能先伤了自己脚,再去杀人吧?”范长贵道。
耿绍昆撇嘴道:“好了好了,知道你不是凶手了。”
他转而对吕品道:“吕兄,也许得在令妹遗体上再下功夫。”
吕品微微点头,算作回应。
殷杰道:“不,他就是凶手。”
“殷兄,何以见得?”耿绍北好奇问道。
“因为……”殷杰忽然一点范长贵的脚踝,范长贵愣了愣然后摆出一副吃痛的表情,“这是假伤口!”
“别装了,这是包裹了猪皮画出来的伤口,因为新伤口很容易被人察觉。”殷杰一手按住范长贵,揭开猪皮,下面的伤口赫然是新伤口,肿大的也没有那么厉害。
“凶手果然是你!”耿绍昆面露喜色,“你杀了人然后制造伤口,以求蒙混过关,可惜伤口太新怕被怀疑,于是你连夜用家中的陈旧猪皮加上粘剂与颜料,临时制作出假伤口!真伤口和假伤口,仔细一看会发现细微的区别,其实我早就发现了!就是想等你自认悔改,可惜你死不承认,还好殷叔叔同我一般观察入微,慧眼识珠!范长贵,你还不就地伏法!”
范长贵脸色一暗道:“不错,我确是凶手,是我杀人抛尸河中,不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