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就是云隐宗首席弟子,久仰久仰。”耿绍昆没有端着架子,起身相迎,客套道,“早就听说你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这五年来云隐宗坐镇端阳灭去不少邪祟,保一方平安,听闻其中丰年兄出力最多,本衙内早就想与你结交。”
蒋丰年态度冷淡:“耿公子不必拿腔作势,今日我等为何而来,想必你心中已然有数!”
“有的有的。”耿绍昆道:“足下便是死者的兄长吕品吧,昨日黄昏我与她确确实实有过一番言语,当然绝对不是调戏啊,我耿绍昆可不是那般轻浮之人……”
“我们直奔主题吧,这个请你照着写。”蒋丰年在吕品的授意下,将信纸递给耿绍昆。
耿绍昆看了一眼道:“哦,原来为了这个来的,看起来像是我字迹,但是细细一看就能发现是临摹而成,很多细节对不上,撇和捺用笔过重,我用笔向来轻浅。再说了,我会傻到用自己的字迹去写这封信?”
说着,耿绍昆命下人拿来文房四宝,照着写下几个字。
细细一看,果然不同,蒋丰年面露失望,倘若凶手不是耿绍昆,那这案子很可能石沉大海了,虽然他和妻子感情淡漠,但她死于非命,他身为丈夫,如何能心安理得地置身事外?
不找出真凶,这必然会成为他修道一途上的魔障。
“此物你可认识?”吕品掏出杵棒,他不说这是杀人凶器,因为这是愣头青从耿绍昆卧室取来的,手段不光明。
耿绍昆摇头道:“不认识,这莫非是杀人凶器?”
吕品道:“不认识便罢了。”
看来是有人想栽赃
耿绍昆,四人正欲离去,耿绍昆忽然出声道:“吕兄,蒋兄,当我这儿是寺庙,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他此时自认为洗脱嫌疑,态度不由急转直上。
蒋丰年顿足道:“确实冒昧,在这儿给你陪个不是。”说完蒋丰年躬身一揖,但是耿绍昆毫不领情,道:“知道你厉害,云隐宗首席弟子,得有筑基期的修为吧?”
“金丹。”蒋丰年淡淡道。
耿绍昆一楞,随即笑道:“哦哦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怪不得如此嚣张,堂而皇之地进入我家,像审犯人一样审我。”
吕品道:“呵呵,耿衙内,我们是为了办案……”
“办案?你们凭什么办案?”耿绍昆眼睛一瞪,“真把自己当官差了?啊?”
之前吕品拂了耿绍昆面子,不肯与他结交,耿绍昆怀恨在心,此时打算刁难一下吕品。
“莫理他。”蒋丰年淡淡道,带头往外走去,他堂堂金丹期高手,力敌千人,一百个耿绍昆都拦不住他。
“几位别着急走嘛,我已经知道真凶是谁。”耿绍昆见吕品脚步略显急促,更加笃定心中念头。
蒋丰年脚底一顿,说道:“你知道凶手?”
“不错,凶手就在我们当中。”耿绍昆一脸笃定。
吕品和舟午,愣头青等人面面相觑,吕品神色自若道:“我倒要听听你口中的凶手是何人。”
“就,是,你。”耿绍昆一字一顿,语出惊人。
“荒唐!”舟午道,“天底下有人会杀害自己的亲生妹妹?动机何在?”
耿绍昆淡淡一笑道:“动机自然有,且听我说说十年以前的一桩陈年旧事。
端阳镇镇南的一户吕姓人家发生火宅,事发时间大约辰时,男主人和女主人为救子女葬身火海,三个孩子活了下来,老大和老三无大碍,老二在烈火中失去了一条手臂,增添了浑身的伤疤。
老二正是吕兄,没错吧?“
吕品道:“是我又怎样?这件事在当年可谓人尽皆知,但是十年过去,你还记得这般清楚?”
耿绍昆也不能说自己派人偷偷调查过吕品,只说自己记性好搪塞过去。
耿绍昆道:“火灾起因至今无人知晓,现在想来极有可能是老三玩火,导致双亲死于火海,这些年来一直深埋心底,终于有一天,她忍不住对二哥吐露,又或者是说梦话被二哥听到,结果被二哥怒而杀害!
为何?很简单,因为二哥不但在火灾中失去父母,全身大面积烧伤,并且失去一条手臂,说不定……那个地方都被烧掉,不能人道何其悲惨!”
吕品面黑无须,此时众人纷纷把目光投向他,他眼睛闪过一黯然之色,似乎是肯定了耿绍昆的说法。
“连一个男人最基本的功能都丧失,与行尸走肉有何分别?这些年必然活得痛苦压抑至极,还好总算找到一个宣泄口!发现妹妹是元凶,于是残忍杀害自己的妹妹再抛尸河中!”
“倘若他是凶手,有何理由栽赃于你?”蒋丰年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