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无名啊,还有我不认识的人?”愣头青得意道。
“你这小子真把自己当无名了。”舟午嗤笑一声,对吕品道:“壮士的手臂怎么伤的?”
“杀猪。”吕品言简意赅。
“杀得是野猪吧?”愣头青猜道。
“确实很野。”吕品微微而笑。
吕品杀得可不是什么野猪,是活生生的人,那人姓甚名谁,犯下何等坏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确实该死,他一刀斩了,拂衣而去,然后远走他方。
如同行者武松般潇洒不羁,想来多年以后,故地重游,或许能听到自己的美名为百姓所传唱。
舟午道:“兄台,恐怕你杀得不是野猪而,是人吧?”
“不愧为上过战场的老兵,眼光毒辣。”吕品微笑点头,“一眼就被你看穿了,不错,我杀得正是剥削百姓鱼肉乡里的贪官污吏,此类人在规则中受益却藐视规则,自认为高人一等,刑不加身,将他人性命视作猪狗肆意践踏,我吕某人抽刀杀之而后快,问心无愧。“
“接下来吕兄准备怎么走?”舟午问道。
舟午本打算去大贤,大贤地下有龙脉,灵气充裕,治安良好,人丁兴旺,繁华昌盛,宗门林立,机遇良多,万一走狗屎运加入了三大仙宗,日后必是高枕无忧,只是千里之遥,轻易去不得,况且他还有个卖鱼姑娘心里放不下,于是决定先和愣头青先去云隐宗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加入云隐宗,如果不能再跨越其他州郡去往大贤。总之不能在端阳呆着,魏述这帮地头蛇还是很烦人的。
吕品不像舟午没有家室一身轻,他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妹妹要操心,少时家中贫穷,父母早死,导致他哥哥很叛逆,妹妹性格内向羞涩。
如今得知大
哥吕回从军战死,心中不是滋味,他外出十年闯荡,偶得高人指点,小有所成。这次回来逗留几天,就是想看看大哥回来没有,以及妹妹吕晶过得好不好,吕品说道:“多谢相邀,不便动身。”
“既然吕兄不便动身,那么山高水长,江湖再见。”舟午拱手道。
“后会有期。”吕品道。
愣头青也抱了抱拳,有模有样道:“后会有期。”
二人沿着官道行到落云山山脚的驿站,讨了口水喝,继续往山上行去。
“也不知云隐宗收徒标准如何?”舟午道,“无……小兄弟,你还是别叫无名吧,顶着这个名字,怕是要挨打。”
愣头青道:“名字而已,难道只许剑圣一人用得?只许州官放火么?”
舟午道:“不是,人家珠玉在前,我只是好心劝你。”
“莫劝,吾意已决,没得商量。”愣头青坚持己见。
“哈哈,随你。”
二人边走边侃,不至于路途乏闷,到了山头,守山门的两个弟子通知了南宫信,南宫信听说有人来拜师,非常高兴地走来来,不过没有接待他们,三言两语就打发他们两个走人。
仙根与灵根根骨者,无偿入宗,学富五车者与人品上佳者亦无偿入宗,至于舟午和愣头青,身上还挂着彩,南宫信认为他们是好斗之人。
云隐宗平时来拜师的人很少,因为门槛不低,山高难爬,还要交学费。这次愣头青和舟午到来,吸引来不少弟子远远围观,最后南宫信表示他们没有通过考核,但念在他们爬山辛苦,各送了一粒培元丹。
王洋去炼丹阁取到培元丹递给愣头青和舟午,她看到愣头青的面容,忽然问:“我是不是哪里见过你?”
“你没有见过我,我见过你。”愣头青笑容神秘。
“多谢这位师姐,后会无期。”舟午收起丹药,和愣头青下了山。
“有钱走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啊。”愣头青咀嚼着培元丹叹道,“午兄,与我沿街乞讨,如何?”
“呸。”舟午把丹药揣进怀里,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堂堂七尺男儿纵使不能荣华富贵,也不可自轻自贱,妄自菲薄!
从军打仗,码头搬运,种地养猪,哪一个不比要饭来的体面?你有手有脚的去要饭,像话吗?”
“打仗?”愣头青道,“现在世道太平打不起来,码头搬货太累,种地养猪来钱太慢,依我看还是要饭来的轻快。”
舟午脸色一寒:“你莫再提要饭!我断然不会要饭,你若想要饭自己去!”
“那午兄准备做甚?”
“我本来想去大贤。”舟午道,“可是路途过于遥远,一去怕是几年不能归,我心里还有个人放不下。”
愣头青道:“千里之遥,确实得先备足盘缠才可去的。午兄,我会卖艺,不如与我街头卖艺挣钱?”
舟午问: “你还会卖艺?”
愣头青笑容神秘:“我卖艺的功夫,乃是与生俱来,掌劈青砖,胸碎大石,喉顶尖枪,对我而言轻而易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