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下前进半分钟后，他们就要暂时停下来，挂在嘉兰腿上的瑞秋会凝聚出一个空气球给嘉兰换气。考虑到嘉兰需要一直潜伏在水面下，但是他又需要呼吸，那么用瑞秋的“专属技能”当氧气瓶可能是最好的办法。再加上机动能力非常好的乖巧，这支侦查小队几近完美。换气三次后，他们终于能看到目标了。

挺长时间没见到狂徒（其实也就几天），嘉兰注意到他的身体有一些细微的变化。狂徒全身的皮肤都变成水生生物那种光滑的样子，没有了在陆地上时岩石般的粗糙纹路。此外，他的头部原本应该是硬质的，现在竟然随着水波小幅变形，更加像真正的章鱼了。看来狂徒可能是具有改变某些身体特征以适应环境的能力。

此刻狂徒正浮在水面上，用右侧靠前的两只手攥着一条船的船舷，那条船的甲板上站着一个人，就站在那里，也看不清面容。嘉兰示意乖巧停下，瑞秋及时递上了空气球，让他能开始专心接收狂徒传达的信息。

听了几句之后，嘉兰逐渐感觉不对劲，他收到的信息有点太过于清晰了，不像狂徒平常模糊的呢喃，倒更像是他在借助狂徒的力量与某个人的精神力相连。对方陆陆续续说了些什么，嘉兰也没有完全听懂。

“用魔法禁锢你真是不好意思，我先陪个罪。我完全没有要限制你的自由，将你固定在这里只是为了交流方便。如果你坚持不愿意和我谈，那么保持沉默就可以，半分钟后我会松开对你的禁锢。”

嘉兰动了动手脚，并没有被禁锢住的感觉，让乖巧游了几米也没有异样。就在他困惑之际，半分钟转眼即逝。

“（叹气声），好吧，我已经将魔法解除了，你可以随意离开。希望你考虑一下我的请求。我怀着善意而来，只想了解一点你的想法，好帮助到你。改天我会再到这里来，希望届时能听到你的回应。”

四周静悄悄的，狂徒也一动不动地继续扒在船侧。嘉兰忍不住用精神力回应道：“你什么意思？”

他的本意是问狂徒的，用精神力传递的信息狂徒作为服务器也能听到。但狂徒没有回答，反倒是刚才的声音又响起了。

“你不放心吗？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刚才把你的手粘在船上不是有意冒犯，只是避免你把船体破坏得太严重。我们从一开始就没有想动用武力，你想离开我们不会做任何阻拦的。”

嘉兰瞬间明白了。这个声音在对狂徒说话，他多半就是站在甲板上那个人。看上去狂徒是想让自己假装成他的身份来与那个人对话。想到这里，嘉兰顿时头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