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啷!当啷!
一阵又一阵的金属敲击声,在黑暗里沉浮,让叶翰瞬间醒来。
他的双手绑在背后动弹不得,朝前看去,发现自己被两条通往黑暗里的铁绳捆起,正被不断地向前拉扯,让他无法驻足。
铁绳闪烁冷光。
他四处张望。只见得黑压压一片,脚下的大地缭绕黑雾,不知道踩着的是否还是陆地。
正当他惶恐不安时,黑雾弥漫的前方传来两人的对话声。“昨天怎么没看到你?”“昨天?哦,放假去买醉了。”
“嘿,你们是谁?”叶翰对他们说,“我在哪儿?”
他的声音恍若被黑暗吸收了似的,他们没有理会,各提一条铁绳,继续在前引领着叶翰。
“嘿,听到没有?你们是谁?这是哪儿?”他大声地说。
一个人往回看了看叶翰,对另一个人说:“你说我们该不该回答他?”
“你不怕死吗?萨赞大帝会因为你跟他说话就可能杀了你。”另一个人打了个哆嗦。
这时,叶翰看到从黑暗里浮现出一座巨大城堡,拱窗足足有千米宽高,衬着银白光亮。只是四周太过漆黑,让它的光芒都若隐若现。
叶翰继续发问,可那两人谁也不再说话。
在城堡跳闪的光芒下,他望见了他们的背影,是两个黑袍人。一个稍稍往后瞥去,被叶翰瞬间捕捉到了他兜帽下的一幕。
他当下面色煞白,发现黑袍人的兜帽下什么也不存在,宛如黑袍自己在走。
“什么鬼?”叶翰想要停下步伐,用力抵抗着捆住他的两条铁绳,“放开我,让我离开。你们到底是什么?这里是哪儿?”
任他再怎么叫嚷,两个黑袍人都不理会。
铁绳因他的挣扎,在黑暗里晃荡不已,发出一阵阵金属声。
黑袍人提着铁绳继续往前走,却不受他的挣扎影响。只是有一个黑袍人似乎有些不耐烦,将铁绳拽得更用力了。
他们跨越弥漫黑雾,刚刚走入升起的钢铁城门,叶翰就见两侧的黑暗里蹿起火盆,一簇一簇显现火光,行至千里。
两个黑袍人将他引领到了一座金属宫殿,两侧火盆映亮的钢铁柱子足足有千米,宽敞程度足够让几万人肩对肩走过。
叶翰喊得疲惫了些。他被铁绳拉着,跟在两个黑袍人后边,用略有沙哑的嗓音说:“你们要带我去哪儿?”
黑袍人依然不答。
“他们要带你去回火。”从宫殿里跳出了一个声音。
两个黑袍人沉默地往前走去,叶翰发现只有自己听到了这个声音。
“谁在说话?”他环顾四周。这会儿的声音疲惫嘶哑,恰好传不到前方两个黑袍人那里去。
“你现在只需要知道他们打算杀了你。”那个声音说。
“杀了我?”叶翰说,“为什么……我做了什么让他们想要杀我?”
“你没有做什么。”声音有些诡异地笑了笑,“对你的造物主来说,你只是没有价值了而已,所以他们送你去回火,你死亡后产生的资源对造物主来说比你活着更有价值。”
“造物主?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指创造我的人?还是创造人类的人?”李慕抓住捆住自己的铁绳,指关节发白,却仍无法撼动黑袍人的步伐。
“不只是人类,也不只是你们世界上的物种,包括你们所在的世界也是由你们的造物主萨赞大帝创造出来的。”声音大笑起来。
“萨赞大帝……”铁绳随着叶翰的紧握而颤抖,“赵婉她……”
他回忆起了一个人,那个在记忆片段的金发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