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南宋的行在所,实际上的首都。原为杭州州府治所。临安城呈南北狭长的不规则长方形。城池西靠西湖,东依钱塘江,南倚凤凰山,北接大运河。整座城市街区在北,形成了独特的“南宫北市”格局,而自宫殿北门向北延伸的御街贯穿全城,是全城最繁华的区域。御街南段为衙署区,中段为中心综合商业区,同时还有若干行业市街及文娱活动集中的“瓦子”,官府商业区则在御街南段东侧。遍布全城的商业、手工业在城中占有较大比重。居住区在城市中部,许多达官贵戚的府邸就设在御街旁商业街市的背后,官营手工业区及仓库区在城市北部。临安商肆遍及全城,“自和宁门杈子外至观桥下,无一家不买卖者”。整座城市以御街为主干道,御街自宫殿北门和宁门起至城北景灵宫止,全长约4500米。除此之外,还有四条与御街走向相似的南北向道路。东西向干道也有四条,都是东西城门之间的通道。还有次一级的街道若干条,均通向中部御街。全城因地制宜,形成大小不一的网格,道路方向多斜向,并以“坊”为名。临安城依山傍水,河运便利,也是一个形胜之地,虽然不是一座防御型城池,但其繁华和商业程度,在当时世界上几乎找不到第二座。
东华门选德殿。
在大殿深处的一个高台,一个身着红色常服的年轻人坐在龙椅上正津津有味的看着一封书信。过程中他时而紧皱眉头,时而却露出惊喜的笑容。只见他将信看完后,将信放进袍袖里。笑着道:“桂卿,你家三弟真不愧是一方统帅啊!对于改革内容思路,竟然如此清晰明白,朕本以为这右丞相差遣过去的,又是一个郑损之辈,如今看来,是吾多虑了。”
这个年轻人人便是当朝官家赵昀,时年23岁。因为是权相史弥远拥立的皇帝,所以大权皆在史弥远手上,政务完全无法过问,无奈之下,赵官家只能韬光隐晦,醉心读书。
廊下进奏的是桂如渊的兄长桂如琥,时任监进奏院,谏议大夫。只见他禀道:“臣弟之前一直注重政治,不喜边功。向来性格沉稳内敛,如今去了兴元,竟如此大胆,也着实出乎臣预料。”
确实,在桂如琥眼里,自己这个弟弟中举后一直幻想着能登堂拜相,在历任多任地方官终于累升到制置使一职,但桂如渊心中对此是拒绝的。之前在家书中也说到,自己估计余生已经无法登入朝堂,那么就此任外官以了此生,可知心中是多么失落。只是没料到此番调去四川后,居然老当益壮,居然想以自己辛辛苦苦累积的前途作为赌注,来做偌此大事。心中暗叹,此番不成,恐怕吉阳军是逃不掉了。
赵昀指着书信道:“桂帅在这封信中陈述利弊,并提出自己的一见,这其中有不少与朕的理想不谋而合,只是这其中有几道建议有些。。凶险啊。”
桂如琥道:“臣弟此番的奏议确实有些大胆,不过臣也以为如今这边事确实一年不如一年。也确实到了该整顿一番的时候了。”
“爱卿也觉得这边事不容乐观。”赵昀惊喜道。
“是的,不过整顿一番,稍微惩戒各部将兵即可,不必大动干戈。”
听完这句话,赵昀低头沉吟,不一会,只见赵昀拍手道:“不,既然要做就做彻底点,桂帅说的没错,军纪不整,未来大宋堪忧。朕不想当一个亡国之君,葬送大宋三百年基业。”
桂如琥内心对赵昀所说的话十分激动,感慨这又是一个中兴明主,但还是佯装劝道:“官家,虽然如此,但是这祖宗家训还在。望官家三思而行。”
赵昀大抵还是个年轻人,此时血气方刚。且虽然是宗室之后,但出身微寒,对于所谓的祖宗家训不是特别感冒。听完,当即拍案道:“祖宗家训,祖宗家训,若是弊政不除,大宋危矣,那时祖宗家训又有何用?”
“桂帅说的不错,这大宋已是一个病入膏肓的老人。若是不革除弊病,百姓谈何安宁,朕这天子当了又有何用?”
“爱卿,你可知朕这天子做的是有多煎熬,虽为天子,却不能决定朝廷事务。与昔日做平民时又有什么区别?”赵昀怒气冲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