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家伙，可真是让人厌烦，旁门想起盖尔那张凶狠的脸，明明长着一副暴徒的样子，却偏偏像个见到偶像的小女生，一股子肉麻劲让他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看上去挺正常的啊，谁能想到会是个痴汉，怕不是连性取向都有些不同，该死啊，旁门扶额，他不想在那家伙面前再待上哪怕一秒钟的时间，面对盖尔的那对星星眼，他真怕自己那莫名的病症发作，把他给杀了！

此行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方默的状况及现有时间的多少已是悉数了解，在到达医院之后，他就查看了方默的病历信息，拉拢只是顺带一提，旁门可没想过真的能就此把他拉拢过来，要是轻而易举，岂不一点意思也没有了，游戏的乐趣就在于它的难度。

“还算不错。”旁门自语。

能在截瘫的状态下拒绝来自苍盟的庇佑，心性可见一斑，沉稳凝重，没让他旁门失望。

门亭的安保如他来时一样站得笔直，旁门伫立在目黑医院的大门口，眯眼眺望着浮动的云层，璀璨的阳光肆意流淌着，鳞次栉比的高楼下，暗流激涌。

接下来要处理就是虚空一事了，经年的角逐争锋已是达到了节点，在他宏伟的计划里，杀戮日开放的那一刻，狂潮噴薄，火焰将烧遍整个七区。

苍居老头总算是听进他的话了，加西亚那叛徒必为他卑劣的行径付出代价，七区就要变天了。

坡口一辆漆黑的福特林肯滑入视野，西装革履的司机为他拉开车门，旁门坐了进去，在逐渐升起的窗玻璃下变得庄严肃穆。

被阳光浸透的云层开始向着西边推去，一股气流旋舞了起来。

“起风了。”

他轻声说。

隔着老远，医院长廊口的中年男人推了推眼镜，他的目光飞跃，复杂幽然。

“盐酸帕罗西汀。”他低声自语。

那是一种抗抑郁药，亦可用来治疗精神疾病。

在那个男人从病房中走出后，他无意的一眼注意到了那家伙兜里的药物，身为精神科的主任，他一眼就认出了它的种类。

“昨天送来那家伙可真是个怪物。”

“身体机能不可思议的强大啊。”

“好像连痛感都没有。”

“怎么可能，不就是身体废了嘛，没有痛觉很正常。”

“管他呢，再怎样也是残废了。”

两个年轻的医生交谈着从身边走过，中年男人眼底闪过一抹精光，他上前叫住了他们，“请问你们说的病人是谁啊？”

“特纳医生。”两人站定，先是皱眉，有些厌恶，而后隐藏下了情绪。

“好像是个叫方默的家伙，现在还躺在病床上呢。”

“高位截瘫，出去就是个死字。”

“方便给我看看他的病历报告嘛。”特纳咧着嘴，不知怎么，让人有些心悸。

“在诺德主任那，我们这边还有事，就不陪你去了。”

“行，麻烦了。”特纳走向深处。

二人长吐了口气，与他交谈有种压抑的感觉，特纳是精神科的主任，在院里的口碑很是糟糕，平时鲜与人来往，性格孤僻怪异，可医术是实打实的，他手下的那帮精神病，被制的服服帖帖。

……

“你说我还能见到旁门吗？”盖尔神色飘忽，手上扯着一枝枯萎花朵的花瓣。

“第九遍了。”方默吊着双死鱼眼。

盖尔那家伙反反复复询问了整整九遍，这边聊到一半，那边一下又低落下去，怨妇一般叨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