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人命,狗也有狗命啊!”方海妮叹了一口气,往外头一看。
这才发现何超不知道哪儿去了,刚才还在眼边转。
不顾着去教训狗了,起身就去找儿子,往外头四处看了一圈,却发现何超不见了。
“邪乎了!莫不是掉田里去了!”方海妮说着便往田边瞧了瞧,接近六月的尾声,田里的水浅浅的,水稻已经长得很高,秧鸡在密密麻麻的水稻丛中下蛋,不过被高高的叶子遮住,看都看不见。
方海妮喊了两声,没发现儿子在哪儿。
有些着急了,大声的喊了两声,依然没有回音。
儿子是她的命呀!
她兜兜转转的来回在门边瞧着,突然听到了“妈!”何超大喊了一声便没了下文,似乎是嘴巴被谁堵住了。
方海妮往声音的方向传过去。
廖群珍死死地掐着何超的胳膊,“叫,你叫什么叫,你那死妈跑了你也要跟着跑!”她不悦道,狠狠地掐着,想要把自己的怒火全部发在何超的身上。
方海妮人虽傻点,耳朵不聋,赶紧跑了过去,见廖群珍蹲在方家隔壁那头的墙外头,紧绷着嘴唇捂着何超的嘴巴。
“你个臭老太太,放开我儿子!”方海妮说着就抄起地上巴掌大的石头块,抬头就要往廖群珍头上砸。
小娃娃被吓得慌了神,像是大白天遇见龟了似的,死命的找准机会在廖群珍手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小孩子也懂这个道理,受到危险了要赶紧的脱身。
廖群珍面色一僵“啊呀!”一声大叫,抬手顺着何超的脸就是一耳刮子,哐当一声,打的何超直接的倒在了地上,跟着滚了几下,耳朵啪嗒一下磕在了石头上。
“啊呜……”一声响彻云霄,像是要把天震出一个大窟窿。
“妈勒个碧的!你敢打我儿子!你个毒妇,狠心的老女人,看我今天不弄死你我就不行方!”方海妮紧紧的握着手里的大石头,咬着牙快步往前,跟抗战时期勇于反抗敌军的农村妇女一样。
“你敢过来,你敢过来这人就死在这儿。”廖群珍见方海妮动了真格连忙把何超从地上拉了起来,看着就要往墙壁上撞。
廖群珍表面上一副凶相,心里也有有点怕的。
想着,这人怎么说变就变,方海妮要是不回何家了,以后怎么向方家要钱,何家怎么生活。
她最担心的是这个,其次还担心万一方海妮改嫁了嫁给别的男人,孩子不是得跟别人家姓。
越想越后怕。
“好你个方海妮啊你!你个没良心的银荡货色,丑恶的毒妇啊你,我儿子都为你断了个手指头了,还姓方呢?方你妈的大头鬼啊方!”
方海妮好歹嫁到了何家这么多年,廖群珍对她这个人还是一知半解的。
跟自己品性一样,装凶,实际上胆小如鼠的,她倒是破罐子破摔,总得在乎在乎自己儿子吧,虎毒还不食子呢!
“你……”方海妮盯着何超,一个女人年轻没把握自己的命,嫁了人还离了婚。
这辈子活着就盼盼儿子了,要是儿子都没了,那她就真的完了。
“现在晓得怕了哗!呸!”廖群珍满口中年女人的臭味,一口唾沫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