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银火笑道：“那不然怎么杀得了那名力道贼人？”

秋璃将方银火的袖子卷起，感知他的脉搏和灵域，果真是二转！

面馆上菜极快，秋璃话才问到一半呢，小二已经端着热腾腾的面条走了过来。

方银火拿起筷子，狼吞虎咽，牛肉嚼都没嚼几下就咽进了肚。

秋璃见他吃得兴起，便让小二再上一条烧花鲢。

吃到一半的时候，方银火为她讲述刚刚在官府做口供的事，秋璃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豁出性命攘除奸贼，没嘉奖就算了，他还要审讯我们！？像什么话！”

方银火本想劝她说这是正常流程，但为了迎合她的性子，还是一声苦笑：“如果我不是仙月弟子，说不定还会遭受无妄之灾。”

秋璃哼道：“这天底下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上半年的兽灾，如果官府能派出哪怕一名灵师，秦叔赵叔也不会…”

提到半年前的猪劫，两人心头一酸，埋头吃面。

……

填饱肚子之后，因为租的马被窃取，方银火先是到了神速车行报备，再和秋璃一起到便宜一点的官营车行租车。

秋璃问欠的租金怎么办，方银火说，门派会先垫付，之后自己再想办法。

他说这话时愁眉不展，脸上怒色难藏，秋璃知他难受，一路上尽说着笑话让他开心。

方银火笑得前仰后合，一时没那么伤心了。

……

行至黄昏，秋璃趁着马吃草的时候，郑重地对方银火说道：“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能跑就跑。救不到人不要紧，我们自己千万不能出事。”

方银火点头，又岔开话题，问赵二虎的情况。

秋璃噗嗤一笑：“你怎么转了性子，关心起二虎哥来了？”

方银火推辞说，他们两人是同乡，要是别人问起，自己啥都不知道，未免也太尴尬。

秋璃告诉他，赵二虎因为被掌门选为亲传弟子，现在还在修炼，今年应该是回不来了。

方银火‘嗯’了一声，表面上失落至极，心中却是狂喜。

但秋璃接下来一句话就将他打进真正的失落。

“我上次见二虎哥，是在十二月初的时候，那时他就已经二转了。”

“…”

天越变越冷，青年将双手聚在一起呵气，眼前全是白霜。

秋璃脱下手套，方银火连忙拒绝。

她摸着长长的头发笑道：“马夫要是冻坏了手，我还怎么回村子？”

发香萦绕，方银火的心脏怦怦直跳。

……

西云多山，山路难行。一路翠绿景象，人烟稀少。

临近夜晚，马车陈旧的轱辘被山路的石头嗑得摇摇晃晃，几次都差点翻倒。马夫寻到一处山洞，将马车拴在树下，生火做饭。

火焰熊熊，肉脂跳动，远离家乡的两人，盖上厚厚的被子，缩在柴火堆前入眠。

山洞外漆黑一片，山洞内黄光耀眼。

啊…冬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