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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烟岛的一座石窟里。
岛人把这个窟叫做“魇窟”,传说这里的窟壁上刻有很多魔乱图案,睹之会让人心生阴影,所以这个地方常年都只有一盏昏昏的油灯,再亮一点的东西从来不会燃于此地。
此地清冷沉寂,季初云怎也想不到季凌云会把他约在这里。
话说此时的凌烟岛才是季初云离开九州后兄弟二人第一次见面,季牧交待的事他也只见了一个桑巴诺,搞得当下这个场子颇是有些奇诡。
近有四年未见,从前那个季凌云的印记居然消散了太多,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季初云常见的某个商界面孔,凝定、深沉,举手投足都不简单。
“哥,南屿这个地方宝藏奇多,但它的价值只有到九州才能兑现,这一块你得多多帮衬我。”
“你这是什么话,你看好的路子都是季家的路子,说什么帮衬。”
“有关这南屿,爹这些年处处考量都是南南北北的通货,而不是季家的通货。你我不能乱忖爹的格局,但也不能不想当有一天爹的时代过去,季家如何守住从前的雄厚。”
“你想说什么?”
“我们要把持住三鳌总会。”
“爹是会长,你留在这里本就是承袭,难不成还有何变数?”
季凌云微微摇头,“不是变数,是要做成季家的数!”
“说下去。”季初云一沉。
“哥你有没有发现,三鳌可以平九州之险,有些时候事情复杂起来才是简单,一门心思全都做开反而是空门大放。南屿和九州相隔甚远,有些东西素来就是靠传,能撑个门面验几分真假的寥寥无几,爹当下的这个事情不正是这个道理吗?”
这一席话却让季初云深深凝住,季凌云的话全在道理,但总让他觉得这不是寻常的路子,甚至可以说就像这洞窟一样,充斥着不少的魔乱。
可忽然之间,季凌云抓起桌上的油灯,在洞窟之内走了一遭,一支支蜡烛都被点亮,窟内立时颇为光亮。
“哥,你抬头看。”
季初云犹豫几分还是抬起头来,但满目望去,头顶和更高的窟壁与从前所见并无太多区别,一样的红晕和圆滑。
“真正的阴影都在心里,如果满心畏惧头顶,你我如何承得了爹的大业。”
“但此间之法……”
“我可还没说具体之法,哥应该不是看着气氛就定了心思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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