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96章(1 / 2)阴冥经首页

帝城。

…………

待得离开司示监的范围,阿铁儿等人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听雨轻一笑,“不曾想阿铁儿大哥扮的帝上,且似模像样,竟唬住了那何吾!”

“这且没什么!”阿铁儿压低声音,回答说,“何吾如今贵为大太监,专门坐镇司示监。与帝上之间,应当是甚少碰面了,糊弄住他,且是较容易的!只是那齐平,若碰上,只怕就危险了!”

“阿铁儿说得在理!”莫土目不斜视,小声说,“刚留意到何吾派了一名小太监去了北边,想来是去虎房了!阿铁儿,咱们要尽快去内厂,寻到那宝物之后,迅速撤出!”

阿铁儿且是端坐步撵之上,襟坐,无留意身后的情景。一听,不由得心头是一跳,旋点头。

众弟子听得何吾竟已去联系虎房了,皆是脚下生风,速度快了两分。司示监过来之后,不过二里许,就是内厂所在的位置。

这内厂为刘金首创,自然是设在离他腹心不远的地方。内厂的门且不大,不过是个三进的门坊,在这宏伟的帝宫之中,且只是较小的了。

内厂是刘金所创,如今是刘金势广之时,厂内番子,至是跋扈。便是内厂、西厂的人见了,是退避。帝衣卫的一个千户,皆比不过内厂的一个普通番子,可知这内厂的分量。

这内厂的大门只两名黑衣番子站在那里值守,抬首环旁,远的见到圣驾来临,这两个番子且不像之前所遇的人一般,不但站直身体,反而大声喝“前方是何人,这里且是刘公的内厂,闲杂人等,休得乱闯!”

阿铁儿等人是无料到,不但刘金跋扈,便是他的手下,竟如此张狂。要知何吾身为大太监,见到圣驾是躬身行示。这些瞧大门的番子,且竟敢如此。

莫土脸色一变,厉喝一声,运气在声音之中“尔们这两个瞎了眼的东西,没瞧到圣驾在此么!”

这一声吼,莫土且是聚音成线,直接对着这两人冲击过去。莫土身为九玄堂掌门,武之高,算是天下一等。如今全势出手,这两个番子不过就是仗势的寻常番子,竟一下子被吼的脑袋一懵,耳朵不住的鸣叫起来。

莫土见得一吼功,对着手下的弟子使了个眼色。这些弟子之中,扮作侍卫的弟子立即飞身而上,分出四人,直接将这两名番子反手剪住。

“目无君上,当斩!”莫土直接抽出腰刀,扑身而上,就准备直接一刀斩首。不料里面且跑出一名消瘦的黑衣老人,这老人须发皆白,跑出来之后,伸出一根竹棍,对着莫土的斩击方向一挡。

莫土一刀斩在竹棍之上,只觉得手头一颤,差点就拿不住这柄腰刀。那老人一棍挡了莫土的腰刀之后,是一抡竹棍,照着莫土心前袭来。

“哼!”莫土见得这黑衣老人如此狂悖,不由得大嗔,直接站直身形,对着这老人抛掷出腰刀。这腰刀夹带着惨烈的风声,向着这黑衣老人扎去。

这老人且不慌忙,竹棍在空中一点,直接点在了这腰刀的侧面,一下子就将腰刀点成两截。旋这老人手腕一抖,竹棍是化作漫天棍影,向着莫土袭来。

这一棍虚实参半,莫土是辨识不清,不过他且不是无法子。若是使出九玄堂的独门武学,只怕顷刻间就被这黑衣老人识穿。

可是若束手待毙,依着这黑衣老人的层叠的棍影,只怕莫土会被这竹棍直接击破头颅了。

这次进宫,能接下这一棍的,除了莫土,怕就只有阿铁儿与听雨了。但是阿铁儿是假扮帝上,而帝上是出了名的木头天子,吃喝各通,但是武学一道,且是丝毫不晓。

若阿铁儿出手,只怕这高手如云的内厂,瞬间就会倾袭而出,旋就是通知整个帝宫的禁队侍卫,那时候,阿铁儿等人就算生翅难飞了。

而听雨是同样的理由,会武的宫人,在宫中不是无。但是每一个肯定皆是随侍在宫中要人身边,每一个皆会被内厂的情报收录。若听雨出手,引起内厂的戒备,是适得其反。

至后,这一棍只得由莫土自己想法子了。就见莫土右手一撩,一掌猛然拍出,这一掌无奇,即是武门上的寻常货。

这一掌击出,果漫天的棍影尽皆消失,那黑衣老人的竹棍,被莫土的一记大掌阻挡住,只得点在莫土的掌心。

可是此掌虽然是寻常货色,但是若练成,一双手掌在发功之时,便坚若铁石,一般的袭击,且是丝毫无法子,黑衣老人的棍击便是如此了。

“这一掌火候不错啊!”黑衣老人总算开口,只是这声音且是与北国差话大为迥异。

“到底是何人,圣驾当面,竟敢如此无示!”见得这黑衣老人无继续发难,莫土知此次的交手就到此为止了,喝问。

黑衣老人仿若现在才瞧到“帝上”当面一般,转过身来,对着阿铁儿躬身一拜“内厂二档头方是拜见吾帝,失示之处,乞请陛下原谅则个!”

阿铁儿瞧了一眼那两名倨傲的内厂番子畏缩在这方是身后,特意显出嗔容“既皆是内厂的人,为什么身后两人见之不拜,且阻某入内呢?”

方是无听得阿铁儿平身的声音,不敢直起身来,只是佝偻着“臣乞陛下恕罪!这两人是刚被刘公召进内厂的番子,不识天颜,诧扰了圣驾!尔们两个且不快点向陛下认罪?”

那两个诧讶甫定的番子才总算反应过来,直接趴在地上,不住的叩头“小的冲撞了圣驾,万死,乞陛下恕罪啊!”一面叩首,这两名番子一面哭泣。

刘金几次被朝臣弹劾,多赖帝上偏袒,才没出什么大事。这两个番子虽然只是小人物,可算是刘金门下。

若是真的帝上,碰上这事,多半是就势原谅就是了。阿铁儿盘寰一二,佯嗔“若不是瞧着刘公的面上,尔们两个,必直接投入帝衣卫的诏狱之中!”

方是听得“帝上”如此说,便明白过来,埋着的头现出一抹笑意“陛下原谅尔们了,且不快跪谢天恩!”

那两名番子听得此言,收住哭泣,不住的叩头谢恩。阿铁儿觉得算是镇住了内厂诸人“是了,休得哭泣了,快让开,得进内厂!”

“未知陛下缘何要进内厂?”方是一直无听到“帝上”的免示平身之话,就只得一直佝偻着,与“帝上”答话。

阿铁儿且是特意不使方是平身,这老头武高,是内厂的二档头,准是刘金的亲信。若抬起头来与自己对话,不免从自己的神情语气之中,察觉出一些异样来。且不如就这样使他呆着,一来煞他的威风,二来不被他发现。

“某进去,且得向尔汇报么?”阿铁儿且是尽力按照陆君儿所授的帝上的口气,与这方是对话。

这方是听得阿铁儿的话,双肩微一抖“不敢!只是内厂且是天下枢密所在,有太多的机要情报。刘公离时,特意嘱咐等,无他的手谕,任何人不得入内的!”

方是这话,且是想拿刘金的名义,来劝退帝上。要知帝上虽然顽劣不堪,但是对刘金所言,且是深信不疑。这些日子来,刘金所言的一切,帝上俱皆采纳。

可若这次来的是真的帝上,只怕就被方是这一席话就此劝退了,但这次来的且是阿铁儿这个稀贝货。且阿铁儿为了太爷与西门府的安危,必须去里面寻一寻,莫土所推测的那个刘金的秘密宝库。

阿铁儿且是特意眉头一挑“任何人包括某么?”

“这当然不会包括陛下了!”方是闻言微一愣,旋反应过来,立即回说。虽然他知,刘金的意思就是连帝上,皆尽量不能入内。可是他且知,若他敢明目张胆的拒绝“帝上”入内,只怕“帝上”一声令下,自己算活到头了。

“使某进去!”阿铁儿听得直接说。他扮演的是帝上,天下间,名义上至为大势之人,说话间,自然少了许多羁绊。

“呃!”方是佝偻着身子,埋着头,听得“帝上”的话语,眼珠子一阵晃动说,“陛下要进去,吾等不能阻拦。只是求陛下告知为何非进这内厂!以免到时候刘公回来,降罪于吾等!”

阿铁儿听得无在意,直接“今日某被齐平他们撺掇着去验收虎房,结果发现虎房根本无罢工,一肚子气,就想着来寻些新物什!众位伴当之中,就刘公至为得心,送给某的,俱皆是喜人的珍稀物什。”

“内厂为刘公办事所在,说听厂内有一个秘密宝库,是为刘公的珍藏。想来这珍藏之中,有许多喜人的物什,特来寻罢了!”

这番话罢之后,那埋首的方是且无过多的表示,只是等了一会儿,才回答“既然陛下是想进宝库寻珍稀玩物,那就请进罢!只是内厂为机要重地,闲杂人等,且是不进入的好!瞧不如就使陛下带上三五个心腹之人入内寻,可好?”

这方是的话在情合理,阿铁儿不着痕迹的与莫土对望一眼之后,从莫土那眼神之中,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是故作沉思,片刻过后“说得是!那就依言罢!”

罢之后,阿铁儿直接挑下步撵,点了莫土、听雨在内的四个人,连同自己五人,向着内厂大门而去。临到了方是的身前,才故作想起状“哎呀,且忘了,方是平身,随某一同去刘公的宝库观瞧!”

方是如蒙大赦,直接谢恩“臣谢陛下隆恩!”罢之后,方是站直了身子,转身屏退那两个番子,旋抬脚就带着阿铁儿五人入内。

…………

这内厂占地不大,里面是被刘金改建的曲折反复,亭台回转,且皆是重叠,阿铁儿五人随着方是走了进去之后,一路之上,碰上了不少的内厂番子,如此四拐十绕,不多时,五人皆是有些迷失方向了。

方是走在前面,是无多什么,只是待得五人皆是有些迷晕之时,方是“陛下,是从何处听来刘公的宝库?”

“哦?”阿铁儿心里咯噔一声,预感到有些不妙,暗的对着身后四人比着手势。这身后四人皆是灵明之辈,莫土为九玄堂掌门,听雨为太爷千金,哪个不是心明之辈。听得方是的话,见到阿铁儿的手势,四人瞬间进入了戒备的姿态。

阿铁儿作罢手势之后,立即作不经意的“这是宫中的小太监在传,旋就传到了某的耳朵之中!难道这是误传么?”

“呵!”方是前行两步,离得五人大约有六步远的距离之后,在原地一个旋身,目光炯的瞧着阿铁儿,毫不避让的说,“请问陛下,可知刘公的这个宝库,且皆是一些什么吗?”

觉出那方是的态度陡然间出现的变化,阿铁儿且继续轻的“某哪里知刘公宝库里有些什么!不过刘公为了哄某开心,至是喜欢搜集新物什儿,只怕这其中的东西,且皆是喜人的珍稀宝物罢!”

“这是自然!”方是轻一笑,点头说,“刘公宝库,便是臣,亦是没进去过的,陛下若好奇,这便跟来罢!”

罢之后,方是且是直接转过身去,领着五人前行。阿铁儿是一头雾水,刚才方是的姿态,显就是瞧出一些什么来,可是为什么且无发难呢!

阿铁儿是音低入密,与身后的莫土与听雨商量“莫前辈,听雨,这方是明显刚发现了什么,为什么且不发作呢?”

莫土不动声色,缓“刚是察觉到,那方是身上传来,若有似无的斩气,只是很奇怪,他为什么不继续询问下去!”

“且静观之罢!”说话的是听雨,“咱们这次来的目的,就是夺回帝墨宝,他既无撕破脸,想来可能是且不确认,咱们已在接近那可能存在的刘金宝库!”

二人听罢皆是觉得听雨此言在理,二人微不可察的点头。

…………

五人一路随着这方是,四转十绕,不多时,来到一处小屋旁边。就见得这屋子竟独立于一处天井院子之中,占地总就不到半亩。四周围着十来名番子。

见得方是引着人来,那番子之中的一名身穿青衣的番子走上前来,神色倨傲的瞧着方是“方老,缘何来此,不知这里是刘公禁地么?”

方是对着这番子轻一笑,点头,让出身后的阿铁儿五人“张千户,陛下来此,想一瞧刘公的宝库,是否可以通融一番?”

“陛下?”这张千户闻言脸色一变,急忙带着身后的十余个番子走上前来,对着阿铁儿行示说,“臣内厂掌刑千户张今见过陛下!只是这里是刘公的书房,办事的场所,至是机密,哪里是什么宝库啊!且请陛下明察!”

阿铁儿见得这张千户如此说,脸色微一变,斜着双眼,瞧了那方是一眼“方档头,某是去刘公宝库,缘何带路来此?”

方是不慌忙,拱手“刘公在内厂待的至多的,就是这书房!机要之类的,是在这书房!陛下要寻刘公宝库,臣实不知,但是刘公的书房,应当是能使陛下有所收获的!”

“这怎行?”张今脸色一变,反驳说,“书房内皆是内厂的机要秘密,怎能随使他人进入啊!”

“某是他人么?”阿铁儿闻言将双眼一瞪,故作不悦。

那张今闻言脸色一变,立即拜“陛下恕罪!陛下自然不是他人,但是这书房确是刘公的机要所在,天下之中的奇闻关事,俱皆在里面记录在案!刘公走时,就吩咐了,不许他人闯入,陛下虽然是帝尊,但是………”

“但是且不能入内是么?”说话的是莫土,只见他故作愤嗔,走上前来一步,手按腰间的刀把,喝说,“莫说一个内厂,便是刘公的内宅,陛下想去,刘公定当不会阻挠,尔们是什么东西,竟敢如此无示!”

这一句话罢,按理来说那方是与张今为首的番子皆当颤抖着请罪,不敢做其他,可是且出现了反常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