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双目一凝,眉头突然紧皱,表情有些严肃地盯着那身穿紫袍华服的青年腰间。
那青年的腰间别着一把漆黑的利刀,刀身不过手臂之长,通体漆黑,刀身微微有些扭曲,并不是像寻常刀刃一般向一个方向微弯,而是左右微微扭曲,这样利刀刺入之后能造成更宽大的伤口,撕裂更多的血肉,流出更多的鲜血。
这是一把杀伤力极强的刀,刀身看不出什么材质,微微泛着些许流光,像似某种凶兽的骨头,又像似某种稀罕的石料。
这并不是寻常人可以使用的刀,刀身虽小可却十分沉重,唯有荒士的力量才可以正常地使用这把武器。
这把漆黑的利刀并不像它表面那般华而不实,凌云知道,那是真真正正的利器,削铁如泥,与平常武器相击,更是以摧枯拉朽之势损坏寻常武器。
凌云认得那把武器,这把刀来得有些巧合,在北漠都算是少见的利器。
鸠的武器不见了,受了内伤。
“你就不好奇我这伤咋来的?”
“自己被人找了场子,还好意思夹着尾巴回来到处宣扬吗?”
“云,这个不一样。”
“上天真的很不公平,人从一生下来就分了个三六九等。”
鸠的声音一点一点地在脑海里回响,每一个字似乎都夹杂着深深地不甘。
凌云的表情微沉,面色铁青,盯着眼前的一老一少,沉声说道:
“那把刀,是你的吗?”
凌云声音不大,却吐字清晰,话音一字不漏地传到那两人耳中,山河一听,顺着凌云的目光一看,随后脸色微沉,他认得,那是鸠的刀。
“什么?”
青年显然没有搞明白,在这里竟然还有人敢打断他和老妪讲话,回过头,一脸戏谑地看着凌云,随后又看了看腰中别着的黑色短刃,转头冷冷笑道:
“呵,阿婆,这两个人谁啊?这么不知死活。”
老妪冷哼一声,人虽老了,声音却十分尖利:
“山部落的……”
“我问你了吗?!”
凌云怒喝一声,瞬间打断老妪的话语,抬脚往前迈出一步,直直地盯着老妪身旁的青年,说道,话语中夹杂着一丝怒火:
“我再问一遍!那东西是你的吗?”
“再问我一遍?”
华服青年反问一句,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仿佛遇到了什么天大般的趣事,
“哈哈,在这里还有人敢跟我石阳这么说话!”
“臭小子,这把刀是不是我的,与你何干?”
名叫石阳的青年捧着肚子,一脸讥笑,随后阴测测地对凌云说道:
“小杂种,我告诉你,招惹了小爷……”
“你今天迈不出这门了!”
老妪神色阴沉,由于之前凌云喝断了她的话语,便唾口大骂道:
“山部落的小娃娃,敢这么跟我说话的你还是第一个!看我老婆子替你家中长辈教训教训你!”
说完手中拐杖狠狠往地上杵,一股无形的波纹猛地扩散,以极强之势向凌云袭来,于此同时,山河右脚同样往前重重一踏,一道相差不多的波纹迅速往外扩散。
两道波纹狠狠一撞,一股巨大的风压从凌云四人中间猛地吹出,凌云身形不动,衣角在风中猎猎作响,头发也在肆意飞舞。
石阳则显得有些不堪,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虽然和凌云同样是淬身境荒士,可一直缺乏修炼,沉溺于酒色之中,身体之质大大不如凌云。
老妪见山河出手,气得身子都微微有些发颤:
“山河,你!”
山河没有说话,静静地站在凌云身后,等着凌云下达命令。
可老妪还没说够,在她眼里,凌云不过是区区蝼蚁,根本不用在意丝毫,唯一需要在意的是那个名叫山河的后生。
“山河,你也是聪明人,有天资有实力,老婆子我也不为难你,这件事情你就当没看到,事后我会出面替你向山部落给个交待。如何?”
山河听后,微微抬头,看了老妪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嘲讽,缓缓开口说道:
“石秀大人?怕不是年老智衰了吧,说出这等蠢话。”
老妪摇了摇手杖,急促地喘了几口气,怒笑道:
“好!很好!我看你们两个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我看山部落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凌云面色不变,身子一动,迅速向石阳靠近,同时冷哼一声:
“你可以试试。”
“你找死!”见凌云迅速向自己心爱的孙儿靠近,老妪怒喝一声,身子猛地从座椅上站起,与此同时,山河脚步一跺,身子瞬间消失,只留下因受巨力而裂开的一地碎石。
老妪的拐杖猛地往凌云一抽,却在空中被山河死死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