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楚收起了笑容,把少女轻轻拉到了身后,,然后才起身看着眼前前去探路归来的战士,正色道:
“什么情况?”
“前面有人。”
洛楚皱了皱眉头,“是部落人还是流浪人?人数有多少?实力如何?”
流浪人是北漠比较少见的人群,他们或因为部落灭亡或因为被部落驱逐等原因而成为流浪人,确实部落的庇护。
总体上来说,每一个流浪人都是比较强大的,因为数量稀少又能在北漠这样的环境下生存下去,自身实力的强大给了他们很大的生存资本。
他们有的独自一人,居无定所,也有的几个或十几二十个联系在一起,共同生存。
失去了部落的庇护,缺少安稳的居所,流浪人想要生存,就得付出十几二十倍的艰辛,就得面临部落人所面对的十几二十倍的危险。
因此,就有一些流浪人干起了杀人掠货的勾当。
缺少食物、缺少精盐、缺少兽皮,怎么办?
就去偷、去抢、去杀人,没有什么比劫掠来得更快,大不了一死,总比死在野兽的口中要好。
几乎每一个流浪人都做好了看不到明天太阳的准备,他们是随时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的危险存在。
试问,一个人连面对死亡都随时做好了准备,他还会惧怕什么?
正是这样缺少畏惧心,缺少死亡恐惧,缺少敬畏心这样的畸形心理之下,流浪人的存在无疑是令每一个部落人都深深忌惮的。
就论一个部落来说,流浪人的存在是渺小的,只要敢出了正面冲突,几乎下一刻流浪人就会被部落的力量撕成粉碎。
但若是不正面呢?流浪人不怕死,但知道背后下绊子。
据说,曾经就有一个流浪人因为记恨驱逐了他的部落,在狩猎队外出狩猎的时候,在所有狩猎队休憩的地方布置好了陷阱,引来了王兽,王兽之强大,绝对不是任何一个中小部落可以对付的,王兽的出现使得那次狩猎队的人几乎身死,无一幸免。
并且又趁王兽外出的时候,偷走了王兽的子嗣,将它藏匿于部落周围。
结果可想而知,王兽归来,发现子嗣不见,顺着子嗣身上的气味来到了部落前,血洗了整个部落,据有看见的人说,那天晚上月亮都是红的。
那个下绊子的流浪人身上也沾有了王兽子嗣的气味,王兽的智慧并不比人低,很容易就知道是那个流浪人偷走它的孩子。
一怒之下,对流浪人施以最残酷的折磨,流浪人遭受酷刑,却反而大笑着,笑声凄冽,一面大笑一面流泪,泪流干了就流血,直到死亡笑声才停止。
可以说,一个人的疯狂莫过于此,一个流浪人的恐怖,也莫过于此。
因此洛楚一听到前面有人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是在考虑是不是流浪人,作为队首,他必须对整个坊队负责,最坏的可能就是遇上流浪人。
“是不是流浪人不清楚,人数我们看见的只有两个,六子还留在那继续看着。”
探路的战士也皱了皱眉头,紧了紧腰间的石刀,回答道。
“两个人,不排除同样是坊队探路战士的可能,但也不排除是流浪人的可能。”
洛楚沉吟了一会儿后,说道,“这样,你带我妹妹回队伍里,我和六子去前面接触接触。”
那名战士点点头,少女也微微颔首,轻声说道:“哥哥要小心。”
洛楚点点头,没说话,转身正要前去,突然一段话音传来,打断了三个人的动作。
“几位是哪个部落的?我们是山部落的人,并没有恶意。”
话音刚落,离三人不远处的一棵树的背后,走出一个青年,青年约莫二十三四岁,脸上生有一道疤痕,疤痕挺长,从左脸颊一直延伸道脖颈处。
这青年正是山河。
见青年突然出现,洛楚一惊,微退一步,用身子遮住了少女的身影,握紧了手中的长矛,死死地看着不远处的青年。
强敌!
旁边的战士也一样,“哗”地一下拔出石刀,如临大敌。
少女心中一颤,暗道哥哥和另外一位战士同时在场的情况下,竟然没有发觉这样一个青年的出现,这青年实力绝对不一般。
“不用紧张,不用紧张,二位。”山河举起了空空如也的双手,示意自己并没有带任何武器。
“你是什么人?怎么证明你是山部落的人?”洛楚皱着眉头问道,手上的长矛却没有松下一丝。
“我是山河,山部落的山河,对你们并没有恶意。”
“我们部落的队首觉察到你们,怕发生什么冲突,因此叫我过来跟你们接触一下。”
“山河?”洛楚手上的长矛一松,抬了抬眉头,说道,
“我听过山河的名字,山部落的山河,数年前横空而出,在石部落中打下了名头,但凡跟你打过交道过的人,都对你赞不绝口。”
“也没有那么厉害。”青年笑了笑,显然是有点得意,没想到随便出来都能遇到认识他的,该不会队首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叫他出来接触的吧。
山河不禁有些腹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