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一声，又是一口烈酒入肚，直感觉浑身暖洋洋的。

“嗝！”淮满足地打了一个酒嗝，懒洋洋地靠在石床边上，不耐烦地说道：

“喂，你小子到底想好没有啊？”

凌云没有抬头，只是抿了抿嘴，沉吟片刻后，说道：“说实话，线索太少了，我只有一个大概的猜测。”

凌云用修长的手指敲了敲地面，试探性地解释道：

“以前曾听巫公说过，我们南山群在北漠已是极为偏僻。”

“南山之地群山环绕，位置偏僻，远离了北漠的中心……”

凌云一边说着一边在地上勾勒，一个个圈被简单的勾划了出来。

然后又在几个小圈的正上方画了一个大圈，用手指在圈内点了点，继续道，

“而在我们南山群的正北方便是北漠最为繁盛也最为强大的地方。”

“听闻那里已经不再用部落来称呼，而是——部族。”

凌云用手指捻了捻手上的泥土，开口道，“北漠中心之繁盛、之强大远超我们的想象。”

“我有九成的把握巫公就来自那里。”

老人眉头一挑，刚要开口询问这个结论是如何得出，就被凌云微微抬手，示意打断。

随后少年抬头，看着眼前的老人，说道：

“淮长老，冒昧一问，五十多年前发生了什么？让您被巫公所收留。”

老人神情微动，眼中闪过一丝悲意，

“兽潮！很大的兽潮，几乎袭盖了当时的整个南山群。”

凌云点点头：“五十多年前，兽潮来临，巫公收留了当时被兽潮袭击后侥幸活下来的一些人，并成立了山部落。”

“那么，再冒昧问一句，淮长老。”

老人扬了扬头，表示询问。

“五十多年前山部落的第一批族人现在除了您和巫公还有别的了吗？”

老人皱了皱眉头，瓮声瓮气道：“别看部落里现在还有几个老人，他们几乎都是十几二十年前才来到山部落的。”

凌云又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这个答案。

“话说你说了这么多究竟想要表达什么？云，”

淮不耐烦地问道。

凌云撇了撇嘴，说道：“那我再问最后两个问题。”

“你问。”

“山部落第二批族人有多少是第一批族人的后代？”

凌云转过身去，不看老人的表情。

淮沉默了一会儿：“除了以谷为首的现在部族里的几个顶梁战士，就几乎没有别的了。”

凌云沉默了一会儿，又问：“巫公以前有将类似于羽的族人带到北方的大部落去修炼吗？”

淮眯了眯眼神，看着眼前少年的背影。

心中暗叹明明是那么的瘦小羸弱，却总感觉蕴藏了说不出的力量。

“有过。”

听闻过后，凌云沉默了良久，转过身认真的看向老人，开口道：

“淮长老，我能不说吗？”

“……”

老头一听，瞬间吹胡子瞪眼了，拿起手边的酒囊作势就要给凌云掷去。

“合着你他娘地逗老子好玩是吧！”

“你神叨叨地问了老子一大堆东西，结果你他娘的一句不想说就想敷衍过去啊！”

凌云看着囊袋飞来，连忙伸手接住，心中默默感叹一句还好没用多大的力气，说道：

“淮长老，不能打人啊，我脑袋上面还有伤。”

“去你他娘的伤，你今天要是不给老子一个说法，老子不光让你脑袋上有伤，老子还要让你身上也找不出一块好的地儿来。”

一边说着，老头一边蹬直了身子，一瘸一拐地作势就要过来打人。

凌云连忙闪到石门外，隔着屋子问道：“不应该啊，难道您还不知道为什么吗？”

“我他娘的要是知道为啥还问你啊！”

“那你为什么要问我？”

“我就是不知道所以才来问你啊！”

凌云背靠着墙，突然感觉脑袋又有些晕了，合着闹了半天他老人家还不知道，伸手一摸后脑，隐隐可见些许血渍，妈呀，还真裂口了。

凌云连忙退出小院，一边走一边喊道：“淮长老，那我走了啊，夜色深了，您歇着吧。”

“去你他娘的，别给老子再来了！”

话音刚落，一个灰白地东西飞快地被老人扔向凌云，凌云来不及躲开，只得堪堪接住，放在手中一看，竟然是一枚灰白的骨戒。

“长老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