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北雪山的冰冠之,一片寂静中感知不到时间的流逝。
敖戊被红裙裹住的尸体仍旧躺在熬更身边。
而白眉的北斗仙君已经不知去向。
熬庚独自一人盘膝坐在冰冠之,双目紧闭,胸膛微微起伏。
他脑海中正不断回忆着北斗仙君的话。
要想筑仙台,就需要将丹田、妖元、混沌宫都打碎。
这三者打碎之后,发自身体本源的力量全都消失。
只能被动吸收天下众生的信仰之力。
这样的牺牲,到底有多少人愿意付出?
不论是丹田、妖元还是混沌宫,都是自己的力量。
就算是一时力竭,稍事休息调养便又能恢复。
而将它们打碎之后,力量便只能依靠众生信仰供给。
这何尝不是一种巨大的冒险?
果然要逆天行事,最先要闯过得是内心一关。
熬庚继续盘膝坐着,忽然他眼睁一线,察觉周遭变得不同起来。
本来像是静止一般的冰冠之忽然狂雪乱舞,简直连视线都要被完全遮盖。
熬庚一声叹息,阴沉的面孔露出释然之意。
他抬头看天,果然就见一条灰龙护着一个生有羽翅的男子从空中落了下来。
而那灰龙周身像是有狂风不断撕裂叫嚣。冰原的雪花正是被他带来的。
熬庚站了起来,眼看两个闯入者化为两个男子落在他的面前。
一个俊朗高大,面色冰冷。
一个面带着狠厉之色,一双眼睛血红地看着熬庚脚边的尸体。
一身红裙,正是敖戊的尸体。
她在几天之前还是如此鲜活娇俏。
甚至她教训熬己的样子,还鲜明地出现在这烈火少年的脑海中。
谁知如今敖戊已经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饶是她的面貌还鲜活,但是雪花不断落在她的脸,已经不会融化,而是越积越多。
像是要将这龙女敖戊掩埋起来。
熬己控制不住,竟是不待多话,挥起拳头就像这阴郁的熬庚挥去。
熬己的一身武功是跟着君梧所学。
虽然时日有限,却是学到了精髓。
这一拳挥去,力量十足,简直要撕裂飞舞的雪花。
阴郁的熬庚眼前一亮。
他忽然说道:“你应该不是君梧而是熬己吧!”
熬庚怒道:“我是熬己没错。
但我不管你是不是熬庚,今日都要杀了你!”
他面容扭曲,简直要被怒火点燃。
熬己的拳法果然不容易应对。
熬庚连退了两步,赞道:“果然跟着君梧……哥哥,习武毕竟不同。”
熬己怒火狂燃,拳下虎虎生风,道:“你有什么资格称呼君梧哥哥!”
说罢又是双腿连扫,双拳接连挥出,逼的熬庚连连后退。
熬庚武功虽然弱于熬己,但还是急忙退开一段距离。
他也不与紧迫盯着自己的熬更废话,反而对着远远站在一边的君梧问道:“敖戊因我而死,你为何不气?
难道是因为没有将敖戊视作手足么?”
熬庚这问题非常奇怪。
敖戊与君梧本来就不是手足。
虽然君梧实力惊人,但他仍旧是人类。
敖戊却和熬己、熬更一样都是龙子。
君梧尚未回答,熬己却是又加紧了拳力度道:“君梧哥哥对我们龙族有恩。
但杀你这个叛逆子,只要我一个出手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