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行宫是否年久失修、是否脏乱不堪,现在都不是仙修们最关心的。只因为--极慕之死已经夺去了所有人的心智。
--坐撵之上,极慕歪着脑袋了无生息的坐着,身体以可见的速度迅速干瘪、衰老。脖颈上那长长的一道血痕几乎将头和脖子分开,如今只剩下薄薄的一层皮而已。此情此景血腥凶残的令人发指!
诸仙修一片哗然!
雪衣仙子瞳孔睁大,被涂的艳红的嘴唇裂了开来,生生将那张丰韵犹存、看起来刚过而立之年的面庞扭曲的丑陋可怖:“渊癸,是不是你!”
“雪衣你莫要血口喷人!”渊癸听了这话恶狠狠瞪向雪衣仙子,“人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没有证据休要胡言!”
“就是你!极慕是元婴中期,风起也是,这队伍里除了你还有谁可以躲过风起的神念!而风起如今什么也不知道,杀极慕的一定是你!”雪衣仙子指着渊癸大叫。
“死娘们你说什么?我杀他作甚!若是我渊癸要杀他,哪会用如此卑鄙的手段?”渊癸火大的吼道,手掌狠狠拍在座下扶手上,震得那抬轿的仙修狂吐一滩血液昏厥了过去。
本来以这五位元婴强者的实力轿撵哪需要人来抬?只是为了显威风,便寻了在外界称霸一方的结丹境仙修抬轿--这下可好,白白送了一人性命。
眼看两个人就要从口舌之争升级为大打出手,那一直闭着眼打坐的九婴仙人终于睁开了如死水般平静的双眸,一句话终于让两人闭上了嘴:“两位仙人无需争吵,现如今我们四人都有嫌疑,两位这样不正应了那挑事之人的心意吗?”
的确,九婴仙人说的是实话。虽说嫌疑最大的是渊癸,但这天底下秘法无数,说不定是那个人用了什么逆天的隐匿之法将极慕杀了。当然,两人这么争吵肯定不是因为极慕性命白白断送,青铜剑之争中敌手死了一个,剩下的四个人指不定哪个正在偷笑呢。可是凶手未曾找出,四人也在忌惮这那人,恐惧正在无声蔓延。
呦呵……死了一个?
扶笙扶着下巴眨了眨眼,心里暗道揣测着。
真凶定然实力是在元婴境的,否则躲不过在场仙人的耳目。那渊癸听闻行事乖张,而且他实力比其他人都强,定然不会做如此暗箭伤人之事引火上身。雪衣仙子头脑简单还脾气暴躁,实力比极慕还低,做不出这样伤口--那些仙人们都忽略了,极慕身上只有一道伤痕,且又准又狠,手法及其熟练。九婴仙人贴身仙器乃是一玉笛,擅音攻,定然是做不出这样的伤口的。而风起……
扶笙扯唇冷冷一笑,心中已有了计较。
雪衣仙子也知道这时候争吵没有意义,甩袖不再言语。而渊癸做得更绝,他冷哼一声道:“既然道不同不相为谋,渊癸便不与诸位同行了,回见!”
转身引着一路人马往西边而去。而极慕那队伍死了领头人,一部分仙修也趁着此时随渊癸而去。另一部分加入了其他三支队伍。
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
“你!”雪衣仙子气的脸色青白,遂扭头:“我们也走!”
此地通向四方,东、南、西、北各一处。渊癸往了西面,雪衣向了南边。而风起冰冷的目光扫过那两人背影,转身向南边去了。惊云站在九婴仙人身畔,九婴仙人对他点了点头,他即领着走向北面。
“前辈,您和九婴仙人关系很好?”流暮走到惊云身旁问道。
“普通朋友而已。”惊云回答。